天穿了一件粉紅色的泡泡裙,烏黑及腰的秀髮上彎著一頭微卷的長髮,美得像個娃娃。
而我穿著那雙裴譽在我十七歲生日那年買的耐克鞋,牛仔褲,白襯衫,和這裡的裝潢與氣氛一點也不搭調,尷尬的要死。
這是我第一次見景家人,自卑像是在自己心底長出藤蔓,一點一點纏緊我的心,我感受著裡面酸酸澀澀疼痛,說不上什麼感情,只是很悶,很想逃離這裡。
第二十二章 飛鳥與魚的距離(三)
因為我知道,我裴含,這輩子都不可能像一個公主一樣的活著,這世上的辛德瑞拉,午夜十二點都會被打回原形,何況我還不是辛德瑞拉,至始至終,我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定位,所以我不跟景甜搶,不跟景甜爭。
可我不爭不代表景甜不和我爭,景家原本沒打算要將景甜送出去養的打算,畢竟多養一個人,對於景家真的不算什麼。
他們都以為我和景甜能夠好好的相處,他們卻想錯了,我和景甜就像兩隻老虎,一山不容二虎,她是一個特別沒有安全感的人,每次都防備著我,很怕我搶走陳青禾和景向榮對於她的寵愛。
比如,如果陳青禾多看我一眼,她就會一個人不說話將自己關在房間一整天,無論誰來都不開門,而陳青禾向來便最擔心著景甜的身體,家庭醫生反覆叮囑,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不能夠情緒有多大的變化,所以全家人都不敢惹她,甚至是讓她掉半滴淚。
陳青禾自然知道景甜的心思,以前或許或多或少還會和我說幾句話,漸漸的,甚至連看都不再看我,我在她面前都變成了透明人,我總想著,景甜也怪可憐的,我應該要知足了,我比景甜幸運,大家都疼愛她,我一點也不在意,因為我有好身體。
日子過久了,我和景甜的矛盾也日益進化了,又加上老爺子因為我在這裡,對於景甜的寵愛早已經沒有從前,所以這讓景甜有很大的不滿,聽說從前老爺子是對景甜萬分寵愛的,真是那種握在手中怕摔掉,含在手中怕化掉。
韓秦墨還說,景甜成年那年就已經擁有景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她的寵愛,在景家不言而喻。
沒有誰能夠忍受,本該是自己的東西,忽然之間變成不是自己的了。
而老爺子也在秘密中尋找景甜親生父母,這件事情被景甜知道後,大病了一場。
她病的那段時間,景家的人像是抽掉了靈魂,只有我是自得其樂。
但是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提起關於尋找景甜親生父母的事情了。
我回憶到這裡,耳邊是裴譽反覆性幾句呼喚聲,回過神來,說了一聲,“我都快睡著了。”
裴譽笑著說,“你這丫頭,讓我給你說故事,自己反倒睡著了。”
我說,“我先睡了,你也早點睡。”
沒等他回答,快速的結束通話了電話,我真怕自己在裴譽面前哭出來,我不是一個堅強的人。
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夢裡是裴譽,他像往常一樣等我一起上學,穿著天藍色的校服,站在清晨的弄堂口,烏黑的秀髮上沾著霧氣,臉上滿是屬於少年青澀的面孔,我從家裡跑出來後,裴媽媽在身後追著我道,“你慢點跑!剛吃飯哩!裴譽,過馬路多牽著點你妹妹!”
裴譽應答了一聲,伸出手接過我手中的書包,將一瓶牛奶放在我手中,笑容溫暖道,“快點喝,不然又該遲到了。”
第二十三章 飛鳥與魚的距離(四)
我笑容大大的,笑的特別傻,我說,“哥,你要牽著我。”
他眼睛彎成月牙形式,俊秀的臉上,流露著濃濃的暖意,裴譽伸出手牽著那年年幼的我,一步一步走向了濃霧深處。
他說,“就你這丫頭懶,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肯起床,害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