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也有二十三四了吧,四捨五入,也就是二十五六了吧,別搞得別人好想將你抓去山溝溝當別人家童養媳,你現在已經沒那價錢了。
陳榆掙扎的勁兒越大,裴譽皺眉就更深一份,他忽然伸出手將我的手從陳榆手臂下給扯了下來,我感覺自己手腕處一陣大力,當他鬆開我手,我第一時間低頭去看手臂上被他握住的地方,發現一片紫痕,他將陳榆往前面一推道,“你先回去。”
然後像是拖垃圾一樣,將我拖了下去,我一邊急著回顧怕陳榆跑了,一面還要抵抗裴譽。
裴譽皺眉道,“我有話和你說!”
我想要甩開他手,卻發現他力氣實在太大了,我根本和他不是一個級別,只能口氣裡含著掩飾不住的火氣說,“你放開我!我和你沒什麼好說。”
“裴含!這段時間你也鬧夠了!”共役盡血。
我直接伸出另一隻空閒的手將他手臂給抬了起來,在上面狠狠咬了一口,裴譽一吃痛,就鬆開了,我臉上帶著譏諷的笑意,我說,“裴譽,你記住,我從來不是和你鬧著玩,要和你斷絕關係是真,對你死心是真,愛上別人是真,今天這件事情你最好別給我管,不然以後見面便是仇人,你一定不希望我們之間關係演變成這樣吧。”
說出這席話,心口都是顫著,裴譽就那樣平靜的看著我,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我害怕他忽然一開口便是一句,“好,仇人就仇人。”乾淨又利落,那麼我們之間真是完了,就算之後在怎麼修復,這段關係裂痕巨大,怎麼修復都有坑。
我擦了擦臉,轉身上樓,陳榆站在那裡看著我們,一直沒動,我站在她面前幾乎是用求的語調和她說的,我說,“陳榆,看在小旗曾今那麼愛你的份上,你去看他一眼,就一眼。”
她許久沒說話,沒想到我態度會轉變成這樣,我也是沒辦法,雖然很不想求她,可我想圓掉小旗那一個願望,我不能讓他死後都留著念想,他的一生已經夠不完美了,為什麼在最後都得不到最後一個心願。
我相信,陳榆去送他,他一定會很開心的,因為他那麼愛陳榆,沒有什麼比她來看他更好。
陳榆沉默了很久,最後才說一句好。
我的心像是瞬間落地,我想,小旗,我能做的,只能是這些,希望你會滿意。
陳榆跟著我去的時候,我們兩人都沒說話,坐在計程車上,她臉色蒼白,我以為我們會一路無語到達目的地,誰知,她望著車窗外,像是自言自語般輕浮出一句話,她說,“知道我為什麼不敢去嗎?裴含,這世上所有人都不像你這樣一般勇敢,這樣幸運,我欠他的,我知道,可是這輩子我沒打算還,因為還不去,我要他記住我的絕情,那麼下輩子,他肯定就會在我身上賺回百倍千倍。”
我沒想到她會和我說這番話,我望著她沉默的側臉,她眼角落下一滴晶瑩剔透的淚,彷彿水晶下折射出來的光彩,透過車窗外白霧霧的光,刺的人眼睛。
“你真的認為人有下輩子,陳榆,你這麼大的人,為什麼竟然會相信下輩子這樣的話,人只有一輩子,這一輩子欠下的債,就算是欠下來,向我們這樣的人還有下輩子,你會不會太奢望了。”
她沒有去擦眼角的淚,只是轉頭沉默的望著窗外,聲音像是從喉嚨裡飄出來一樣,“我不奢望,只求他千萬別原諒我,因為連我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我說,“放心,他一定不會原諒你,因為他那麼愛你,連怪都捨不得怪你。”
她聽了我這話,許久都沉默了,再也沒有開口和我說過一句,臉色簡直白的像張蒼白的紙。
到達葬禮的時候,靈堂很大,空曠的讓人感覺掉入了一片死亡之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場景,能夠有多好,只能是悽悽慘慘,慘慘慼戚。
陳榆站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