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譽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不想耽誤她,她工作上面很有前途,而有些是我不能給她的,倒不如分手,放她自由,她以後會感謝我。”
裴譽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彷彿被螞蟻輕輕啃食了一下,他背對著我,我坐在他身後伸出手擁抱住他,想要給他溫暖,我說,“裴譽,你在我眼裡並不比那些人差,我不愛錢,從小就不愛,你想給的,並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從小就崇拜你,長大後,一樣的崇拜,你是我這輩子心裡的英雄。”
裴譽沒有轉身,而是任由我這樣抱著他,臉貼在他後背,感受到他平穩的心跳,裴譽話語有些遲疑,很緩慢,他說,“阿含,我只是你心裡的英雄。”
我喜滋滋的回答說,“當然,你只是我一個人的英雄。”
早上去上班的時候,整個人精力充沛,連走在汽車揚起的灰塵滿天的馬路邊,都感覺今天天氣真是陽光明媚的打緊。
不費吹灰之力,本以為是要被情敵給滅了,反過來,反而是情敵被滅了。
這怎是一個歡暢了得,雖然去公司有些無法面對陳榆,但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就像裴譽所說。
他給不了她想要的,所以放手,她以後一定會感謝他。
儘管我不知道陳榆想要的是什麼,但我很確定,裴譽一定給不起的。
我哼著小歌謠,雖然覺得此種愉快心情,很缺德,很不好,可是心裡的雀躍就跟熱量一樣成正比,想壓下去都難。
我進公司的時候,終於這樣興奮的心情才平復了下來,想著要怎樣面對陳榆。共上帥圾。
可是那一天,陳榆和二愣子都沒有來上班。
我在公司盯了一天,因為陳榆沒來,被別人派去外援一個派對,接二連三幾個化妝師忙的轉不過腦袋,一百多個模特,幾十箱衣服,誰穿多大的,什麼時候上場,現場簡直是日本鬼子進村一樣緊張,弄完回來,我急著回公司去找陳榆他們,可公司二愣子的秘書告訴我,二愣子今天一天都沒有來上班,陳榆也同樣是。
心裡唸叨了一句,奇了怪了。
立馬就播了二愣子的電話,原諒我想象力豐富多彩,昨天陳榆應該和裴譽起了爭執,所以才去酒吧買醉,買醉被狗仔隊圍,但很明顯,今天早上沒有頭版有條,這件事情是被處理了。
而被喊去救援的二愣子沒有回來,也就是說,一個男人,和一個醉酒的女人相處一夜,會發生什麼?
我還真希望發生點什麼。
播了二愣子的電話,心裡簡直是可以用兩全其美來形容,可是電話接通後,兩全其美的心情再也沒有了。
因為二愣子說,昨天夜晚他去酒吧接陳榆回去的時候,被狗仔隊追了幾條街,兩人出車禍了,現在正在醫院,而裴譽,剛才也接到了訊息,也在。
我當時顫抖著聲音說,“你等我,我就來。”
一路上,我都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一點也不清楚,只是知道,二愣子和陳榆出車禍了,一夜春宵沒有,兩全其美更是沒有。
等我到達醫院的時候,眼前正是這樣的情況,受傷的陳榆在裴譽懷中哭的像個小孩,一個知性的女性,在這一刻,哭的像個找不到家的小孩。
裴譽背對著我,我站在門口,視窗的光線照耀在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兩個身影,我看見他將陳榆緊緊擁抱在懷中,那雙細長的手時不時撫摸她幾下後背,彷彿是想要緩解她的害怕。
陳榆說,“裴譽,我以為再也不能夠見到你了。”
裴譽說,“怎麼會,我就在你身邊。”
然後我視線一撩,便看見睡在另一床,腿上打著石膏的二愣子,和我一樣凝視著這一幕,滿臉的苦澀與落寞。
那樣悲傷的眼神,真是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