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經歷了無數的磨難,男孩才能成長為真正的男子漢。我現在可是越來越愛你們的父親了。你的弟弟,齊格飛總有一天也會像你的父親那樣,成長為一個耀眼的男子漢。所以,讓他去吧。”
莉莉雅看著她的母親。她知道,雖然她的母親嘴上說得輕鬆,但那緊鎖得雙眉,以及那憂鬱的眼神還是掩飾不住內心的擔憂。
任海濟躺在床上,緊緊蜷縮起自己的身子。不停滲出的冷汗不僅浸溼了他的貼身衣物,還使得那原本飄逸的黑色繡發雜亂的粘在他的額頭。
“可惡……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了……”只有任海濟自己知道,這種疼痛來源於那失去的一小部分靈魂。自己就如一張被捏成一團的紙,紙上有個洞。這個洞最初不容易發現,但隨著紙慢慢張開,這個洞便越來越大。“已經……”任海濟自言自語的話還沒說完,便緩緩閉上雙眼,失去意識了。
西瑟焦急地守在門口,不時低頭看向手腕上的手錶。一直陪伴在任海濟身邊的他自從很久以前一次無意間聽見他的小主人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後,他知道他的小主人以遠勝於常人的堅強意志忍受著難以言語的痛苦。隨著年齡的增長,他逐漸聽不見那讓人心寒的呻吟聲,但同樣,他的小主人將自己關在房內的時間越來越長,間隔越來越短。聰明的他早已經猜到他的小主人在痛苦中逐漸失去意識,當痛苦退去後再慢慢醒來。從最初幾分鐘後他的小主人便會開啟房門到現在自己往往要在門口守上半個小時。西瑟很擔心,擔心他的小主人總有一天會被這種痛苦徹底擊碎那份堅強的意志,從而再也不會醒來。他不明白他的小主人為什麼情願感受這種痛苦也不願使用嗎啡鎮痛。
就在西瑟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後的房門突然被開啟了。他的小主人此刻一臉憔悴的出現在他面前。西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上一次相比,這次他的小主人走出房門的時間可以稱之為神速。
“小主人,你……”
“是不是有人來過”剛走上來想詢問任海濟身體狀況的西瑟話才開了個頭就被任海濟粗暴的打斷。
“是的。夫人,二小姐,愛米莉以及施特萊斯家的小姐都有來過。”
“不是的!不是的!”任海濟大聲喊到。西瑟從他的小主人的臉上看到一種從未見到過的表情。這種表情混和著痛苦,悲傷,喜悅,興奮以及自責。沒等西瑟明白過來,任海濟一把推開西瑟衝了出去。
三步並做兩步,任海濟快速衝到大廳。在那裡施維茵家的客人們依然舉著酒杯,在優雅的舞曲與色彩繽紛的燈光盡情歡笑著。沒有人注意到他出現。
任海濟的視線快速掃視著大廳內的每一位客人。
“不對!……不對!……不對!……可惡,到底在哪裡?”任海濟呆呆地佇立在那,全身的肌肉因為緊張而繃起,握成拳的雙手指甲已嵌入掌中,但任海濟絲毫沒有感覺到,他的視線在會場中來回搜尋著。終於在移動到大門外一位身穿藍白色修女服的背影后停了下來。“請等一下!”任海濟大聲喊到,同時大步向前跑去。
聽到叫喊聲的客人們疑惑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他們想知道是誰這麼卻乏教養,大聲喧譁。但看到任海濟跑向他們的時候,人群不自覺地圍了上來。所有人都想和這個德國副元首多親近親近。
“讓開!讓開!”遭到阻攔的任海濟歇斯底里地大聲喊著,就差沒直接揮拳將阻擋在自己面前的人揍趴在地上了,“我說了,都給我讓開!”
有資格出席這個宴會的都是個方面的精英,聰明的他們很快發現他們的副元首狀態很不正常。嘴唇乾裂,雙眼通紅,聲音嘶啞,髮型雜亂,衣著邋遢。從這個人身上一點也看不見之前的高雅。現在的副元首就像一隻陷入絕境的猛獸,渾身散發著一股可怕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