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不去!”
今日滄涯山比試多,幾乎所有弟子都出門去看,於是三人跟著浩浩蕩蕩的大部隊,一同朝外走。
天光破曉,街邊的早點攤剛擺出來,蒸籠的熱氣與白霧混在一處,被晨風吹散;茶樓二層剛推開窗戶,夥計在裡面落板凳,掛出顏色鮮亮的酒旗;空蕩安靜的長街,偶爾傳來一兩聲犬吠蟬鳴。
何嫣芸拍著阮小蓮的肩,低聲安慰她,“別緊張,今天放手去打,打完我們去太和樓吃燒雞!”
幾個弟子都圍在她們身邊,低聲交談,為阮小蓮支招出主意。
這些滄涯山的弟子們,絲毫不為今天同樣有比試的洛明川擔心。
他們不會把“洛師兄如何如何厲害一定會贏”這種話掛在嘴邊,但根本想象不出洛明川輸的樣子。
這是一種莫名的信任,似乎來的毫無道理。
但洛明川就是這樣的人,滄涯山千百弟子,都信任他。
殷璧越看著身邊人。
他今日就像往常一樣。步履沉穩,神色沒有顯出格外鄭重也沒有怠慢。
依舊穿著樸素而端莊的滄涯道袍,從束髮到襟領,每處細節都一如既往的一絲不苟。
無論是走在滄涯的崎嶇山道上,還是通往一場比斗的葉城長街,他總是相同的模樣,讓人看著就生出永久不變的錯覺。
洛明川雖然沒有架子,但乍看上去,端正中帶著幾分肅穆,明顯是個不解風情的正人君子。殷璧越則是白髮冷眸,看著就不好親近。
而段崇軒嘴角常帶三分笑,一副風流公子的模樣,話嘮屬性又沒暴露,最討二八年華的女子喜歡。
於是葉城裡,幾乎每家年輕姑娘,都會念兩句,
“玉冠白裳山河扇,誰家公子動葉城。”
所幸出城二里,到了擂臺下,有青麓劍派弟子值守,這些姑娘不能離近,知道段崇軒今日沒有比試後,依依不捨的走了。
殷璧越聽見話嘮長舒一口氣。
今日臺下的人顯然更多,因為有兩場極具看點。
洛明川和鐘山,都會在今天落場。雖然兩場都被認為有壓倒性優勢,結果毫無懸念,但很多人都想看看他們會如何出手,用怎樣的戰鬥節奏。
青麓劍派的弟子們來的尤其多,眾星拱月般將兩個人圍在中間。
殷璧越遠遠望去,發現其中一人很面熟,正是曾在城北郊外見過的宋少門主。
他正與身邊的青年說話,那人腰間懸著一把長劍。
是的,第一眼看去,不會注意這人的身形面目,反是會直接看到他的劍。
那把劍就像有著奇異的力量,每一個練劍的修行者,都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段崇軒低聲道,“那個,宋棠旁邊的,就是鐘山。”
恰在這時,那人抬眼,目光如電,直直射來!
穿過人潮和擂臺,準確的落在殷璧越身上!
幾乎是出於對危險的本能反應,殷璧越一身真元迸發而出,袖袍被勁氣鼓起,每寸肌肉骨骼都緊繃到極致!
隨時可以拔劍!
離他最近的段崇軒不由後退兩步。
正在這時,穿白色道袍的背影擋住了他的視線,也擋住了鐘山的目光。
洛明川,站在了他身前。
僅僅是向前走了兩步,雲淡風輕一般,就完全將殷璧越擋在了身後。
洛明川與對方坦然對視。
宋棠似有所覺,順著鐘山的視線看過去,見是洛明川和一眾滄涯山弟子,便遙遙點頭致意。
洛明川點頭回禮。
這時鐘聲響起,比鬥將要開始,兩派各歸其位,彷彿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事實上,從鐘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