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寒?你姑姑有那麼些私房,送過去也足夠他們吃用不盡了,所以啊,乖孫,這是一門好親事。”
聽了奶奶一番話,雲燁才發現自己有些想當然了,在這個地位身份高於一且的時代,白髮紅顏的例子比比皆是,就連公主都有可能嫁給一個猴子,姑姑對自己的婚事滿意也就不足為怪了,雲家後院裡安靜祥和,從來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自然嚮往自己將來也是如此的幸福美滿。
夜深了,雲燁攙扶奶奶上床安寢,給她掖好被角,吩咐丫鬟好生看護,就踏著月色回房了,去了一條心病,腳步輕鬆愉快。
好日子過的輕鬆,自然就極快,又是一個清晨,雲家上下亂糟糟的,都在為侯爺三天後的大婚忙碌,大管家錢通忙得腳不沾地,坐著雲家的輕便馬車穿梭於各豪門府邸,本來帖子應該是家中長輩親自送過來才妥當,但是雲家只有雲燁一個男丁,長輩都是婦人,哪裡會方便送請帖,好在老錢話說得恭敬,人家也體諒雲家人丁單薄,就體諒了雲家的難處,高興地接下了請帖。
李二遣人送來一幅字,上面寫著“宜家宜室”直接是誇辛月的,對雲燁不做置評。長孫就實在多了,一套頭面首飾,皇家專用的,雲家本來沒資格戴這些東西,賞賜的就不同,是一種榮耀。李承乾知道怎麼讓雲燁高興,直接上葷菜,一盤子金錁子看得人眼花,上面內府的標記清清楚楚,這東西也不是花用的,是用來壓箱子底的,就連李淵都送來一對玉佩。
皇家來送禮的是掖庭局的宦官無舌,這老東西給雲燁的感覺就像是一條滑膩膩的毒蛇,纏繞在脖子上還取不下來,笑容都是陰測測的,拱著手說吉祥話如同在唸悼詞:“雲侯少年得志,加官進爵之時又迎新婦,皇家的恩寵更是聞所未聞,太上皇多年不問世事都有厚禮相贈,真是可喜可賀。”
老閹人心存不軌,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雲燁與太上皇藕斷絲連,鬼都知道李淵是被他兒子攆下臺去的,這麼說好像雲燁打算幫李淵復辟似得。
在場的勳貴都有些不自然,他們的爵位就是靠搬倒李淵得來的,對這些話題最是敏感,齊齊的停下寒暄,看雲燁如何回答,無舌也袖著手等雲燁的說辭。
雲燁收起笑容,看的無舌有些不自然,才發話:“陛下命你前來送賞賜,可有安排你將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什麼時候宮裡的閹人也可以替陛下說話了?你當陛下的旨意是什麼?我今天就是將你斬殺於此,我倒要看看誰會來找我的麻煩;就是陛下也只會誇我殺得好,還不退下?”
無舌的臉色極為精彩,陰晴不定兩隻手在袍袖裡不停波動,知道他是一位武學高手,一同接旨的離石先生斜跨出一步,把雲燁護在身後,一言不發。
雲燁說的兇狠,卻沒有膽量真的把無舌怎麼樣,無舌卻從袖筒裡掏出手,手上拿著一個錦帕,笑眯眯的對雲燁說:“這是出宮之時大公主讓我把這隻錦帕送過來,請雲侯收下,說完抖抖手就走了。
眾人的面色更加的古怪,女子給男子送錦帕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安瀾公主前段時間被賜婚嶺南的野人,一時成為笑柄,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嶺南的眾土王全部被關進天牢,聽說嚴刑拷打日日不休,公主的婚事就被耽擱了下來,人人都說公主好運氣,可以避免遠嫁荒原之苦。
一同奇怪的是聖眷正隆的唐儉忽然上表請罪,上面罪狀語焉不詳,請罪之心卻極為懇切,所有人都看出這不是做戲,而是真的在請罪。
大戶人家誰還沒有幾個耳目,不到一天就知道事情的起因是雲燁從鴻臚寺收取了大批禮物之後才發生的,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知道事情絕對小不了,那些土王在牢裡的慘狀可以稱之為慘絕人寰。
天子在暴怒,這是大家得出的唯一結論,這些天長安城裡堪稱愁雲慘霧瀰漫,眾人小心翼翼的不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