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來,你們就是這麼睡著賣貨的?”
方掌櫃一臉沮喪,為難道:“大夫人,這一天也沒進來兩個顧客,我們就是在門口站著,也賣不動貨呀!”
“胡說!”安氏呵斥:“對門客流如織,咱家怎麼就沒人進來?不是沒客人,分明是你這個掌櫃帶著夥計偷懶耍滑。”
方掌櫃臉上開始不悅,淡淡說道:“夫人自己去看看,人家賣的是什麼貨,咱家擺的是什麼貨,十幾年前的舊花樣,誰會來買?只怕送人都不要!”
安氏不依不饒:“你一個掌櫃知道什麼?這些花樣,可是當年專供宮裡娘娘們用的,金貴得很,有人不來,那是她們不識貨,只要咱們勤奮些,自然有識貨的人來買。你別為了偷懶,淨會找理由為自己開脫。”
方掌櫃見大夫人不開竅,只能閉嘴。
安氏見狀,以為他知錯了,口氣緩和下來:“你只管用心賣著,楊家必不會虧待你。但若還有偷懶,就別怪我這個當家主母不客氣,把你們都辭了,看你拿怎麼養家?”
聽安氏語氣,一半安撫一半威脅。
方掌櫃苦笑:“大夫人也可憐可憐咱們這些下人養家餬口的辛苦,及時發放月銀才是。眼見著已經月初,上個月的月銀還沒發呢。夥計們早就怨聲載道,哪裡還有心思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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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安氏愣住了,施音禾把管家權放出來,原先交給了三房殷氏,殷氏如今已經分家出去,她也沒來得及去管,竟沒想到要發放月銀這樣的事。
她回頭看向蘇媽媽,埋怨道:“蘇媽媽,楊家上個月沒發月銀,你什麼不提醒我?”
蘇媽媽低頭:“這兩個月發生太多事,大夫人心情不好,日日發火罵人,還差點將寶兒打殘,咱們做下人的,哪裡還敢多說一句?”
蘇媽媽提到寶兒,安氏心裡不痛快,不滿的看了蘇媽媽一眼,也沒再多說。她安撫了方掌櫃幾句,接著往下巡鋪子,發現楊家幾乎所有作坊都是一個樣,客人寥寥,門可羅雀。每到一處,都是掌櫃催發月銀。
好不容易走到租賃出去的店鋪,才知道,上個月的租金,已經被三房收了。
蘇媽媽這才一拍額頭,說道:“我什麼給忘了?上個月底三夫人把賬簿交出來的時候,跟大夫人提過一嘴,說收取的租金已經放進庫房。合著庫房裡那五百多兩,是她收回來的租金。”
安氏瞪了她一眼:“為何這會才說?害我白跑一趟。”
安氏心虛,但心裡卻是不服:您當時不也在場聽著麼?
但她沒敢說出來。
巡鋪子的結果,一文銀子沒收回來,還知道楊家欠了所有下人一個月月銀。
回到府裡一核算,蘇媽媽取出三百六十兩發月銀,庫房裡,只剩兩百兩都不到了。還不夠楊家上下主僕一個月的吃喝用度。
“楊家怎會窮成這樣?”安氏拿著賬本,無力道。
“大夫人,廖姑娘說,今晚的吃食不合她胃口,她想讓廚房另外買些補品燉湯喝。她房裡的小新想支五十兩銀子出去採買。”小翠進門請示。
小新是寶兒被打後,安氏另外安排的人,單獨伺候廖婉寧。
“五十兩?”安氏氣道:“哪樣的補品需要這麼多銀子?她還不如直接把銀子全拿去燉了吃算了。就十兩,愛要不要。滾!”
小新無端被罵,接了銀子,委屈的回去找廖婉寧。
“只給十兩?”廖婉寧緊緊攥著桌角,指節泛白,咬著牙,憤恨開口:“她自己每個月胭脂一百多兩,一年下來一千多兩。我懷著孩子,拿十兩銀子打發,當我乞丐麼?還是看不起我未婚先孕?”
小新陪著小心,說道:“廖姑娘也別跟大夫人置氣了,她今兒出門,回來氣得吃不下飯。大概是街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