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音等人聽他說話口氣頗為客氣,居然用了個“請”字,不由暗自驚奇,伍定遠心中瞭然,料知這“天山神機洞”定有重要無比的機密,否則以崑崙山門人的囂張,早將他們折磨得不成人形,焉能如此客氣周到。
眾人下得車來,伍定遠見此處一片平野,已在西疆關外。正看間。崑崙門人已然煮好一大鍋米粥,便要奉給眾人吃食,伍定遠吃了幾口,忽覺右手又傳來一陣劇痛,只疼得他面色慘白,身子一晃,倒在地下,手上那碗粥登時翻倒在地。
豔婷見他神色異常,驚道:“怎麼了?”
她正要上前,忽聽一人喝罵道:“混帳東西,嫌伙食不好麼?”豔婷轉頭去看,卻見錢凌異雙手叉腰,正站在後頭指罵,豔婷知道此人兇暴好色,嚇了一跳,縮到靈音背後去了。
李鐵衫搶了上來,伸手將伍定遠扶起,冷笑道:“姓錢的雜碎,你有種再罵一句試試。”
錢凌異見他嘴角斜起,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當即怒道:“你這老東西沒了武功,還敢神氣什麼?看我揍死你!”說著便要過來責打。
金凌霜見師弟與人爭執,想起掌門吩咐,急忙攔住,低聲道:“掌門人吩咐過來,要大家客客氣氣,你怎地強兇霸道的?”錢凌異嘿嘿冷笑,卻也不敢多口,自行走到一旁去了。
金凌霜走了過來,蹲在伍定遠身邊,溫言道:“伍制使怎麼了?可是手上傷勢發作麼?”
伍定遠額頭汗珠滾落,竟已說不出話來,那疼痛有如萬蟻鑽入面板,麻癢痠疼,實在難以忍受,金凌霜伸手出去,輕搭在伍定遠肩上,跟著運起內功,替他鎮壓毒性,過不半晌,頭上已是白氣繚繞。
靈音與李鐵衫對望一眼,兩人心下都是驚疑不定,不知伍定遠受了什麼傷,居然這般厲害。豔婷更是俏臉慘白,妙目緊盯著伍定遠,就怕他忽然死去。
過了良久,伍定遠噓出一口長氣,只覺右手疼痛已然緩和下來,金凌霜低聲道:“你好好歇息,若再疼痛,只管跟我們說,千萬彆強忍了。”
這金凌霜面色慘白,看來適才療傷之舉大耗功力,竟也讓他頗為疲倦。
伍定遠知道他們之所以出手相救,其實另有居心,絕非是在乎自己的生死。當下只別過頭去,並不答話。
忽見一名弟子走了過來,道:“伍制使,掌門人請你過去。”
伍定遠抹去臉上汗水,不知卓凌昭又有什麼事,但此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便站起身來,隨那弟子離開。
豔婷怕崑崙眾人要對伍定遠不利,忙拉住伍定遠的手,大聲道:“你們找他做什麼?又想傷他嗎?”
一旁金凌霜已然調勻氣息,只見他緩緩起身,道:“姑娘不必擔心,我們這回有要事要託伍制使去辦,絕不會下手害他的。”說著將豔婷輕輕一推,讓伍定遠離開。
靈音等人見崑崙諸人行徑怪異,一時議論紛紛,都在猜測卓凌昭的用心。
伍定遠隨那弟子走去,行到營地一角,伍定遠斜目看去,只見卓凌昭手上拿著羊皮,正自沉思,那弟子躬身道:“掌門人,伍制使來了。”
卓凌昭抬起頭來,揮了揮手,示意那弟子退下。伍定遠見他神情凝重,料來找自己定是有事,便站在一旁,等他說話。
卓凌昭望著羊皮,怔怔地道:“伍制使,你可知這羊皮是什麼東西?”
伍定遠一愣,沒料到他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便道:“這羊皮不是江充賣國的物證麼?卓掌門何出此問?”
卓凌昭搖了搖頭,嘆道:“賣國物證?要真是這種無聊東西,我何必過來淌這混水?”他取過羊皮,攤在伍定遠面前,指著上頭的紅線,道:“伍制使,既然你說這羊皮是江充賣國的證物,那這紅線是什麼意思?”
伍定遠心下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