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擔心,用的是費城家中的名義,想必軍方會慎重對待。
許樂一怔,不明白是什麼樣的禮物,居然要佔用緊張的軍用物資輸送渠道,並且讓簡水兒願意呼叫費城李家的權威地位。
百思不得其解,他去了封郵件認真地詢問一二。處理完手頭這些事情後,他走出營房,低聲對白玉蘭交待了幾句,便開著黑色汽車向營房外駛去。
在營房大門處,黑車被剛剛結束一輪殘酷訓練的隊員們攔住,幾名隊員興奮地大聲說道:“頭兒,剛才攝製組說了,第三集下週就要放,到時候你可別忘了看。”
當前聯邦最重要的大事當然就是西林前線的戰爭,而對於億萬民眾來說,這件重要歷史事件最真實的體現,他們最關心的具體物件,則是那部叫做《七組》的紀錄片,這部紀錄片只播放了兩集,便在聯邦裡引發了觀看狂潮,想必第三集一出,又會出現無數臺電視光幕變成同一畫面的壯觀景象。
許樂微微一怔,心想好像比新聞頻道預告要提前了些時間,會不會與前些日子那個新聞事件有關?
蘭曉龍擠到人群裡,大聲問道:“你又想一個人溜哪兒去玩?把我帶著。”
許樂看了他一眼,老實回答道:“我要去緯二路看兔子。”
蘭曉龍臉色微黑,倒吸一口涼氣說道:“我不歧視同性戀,但您這樣正大光明地吼出來,是不是有些過於囂張無恥?”
他馬上轉身離開黑色汽車,罵咧咧埋怨道:“這他媽的就是聯邦重點培養的未來?”
第三卷 西林的征途 第一百七十八章 春風裡的老宅,牢籠裡的白兔(上)
“第一杯酒,陽光明媚,窗外的青藤爬進了我的眼。第二杯酒,春風輕漾,葉梢輕拂著我。第三杯酒,鳥兒鳴叫輕啄著我的心。第四杯酒,影上窗楣,讓我忘了我是誰。”
“第五杯酒,少年將飛,穿越層林疊翠。第六杯酒,石徑彎彎,盡頭有位姑娘。石徑盡頭有位姑娘!姑娘姑娘!那是我的小小姑娘!這些都是我的姑娘!……”
黑色汽車行駛在陽光明媚的落日州公路上,開了天窗的汽車今日終於不再如往日般陳舊老氣,多了幾絲少年應有的情緒。
一個人在車廂裡,大口嚼碎撲面而來的春風,許樂不曾沉醉,卻難得釋放著情緒最深層的開懷,大聲地唱著那首老歌,微顯沙啞的聲音並不怎麼好聽,卻格外盡情。
歌是那首二十七杯酒,第六杯酒之後粗礪直接,快活跳躍的歌詞卻不是原詞。
往常施清海與許樂二人每逢必飲,每飲必醉,每至酣醉感慨時,便會高唱此曲,悲傷時,施公子會默然輕聲重複最後幾句關於父親的歌詞,若是開懷興奮時,他則是隻唱這首歌的前五分之一。
——唱至第六杯酒,男人的歌聲便會在此處停駐,如復古黑唱片跳針一般,不厭其煩地哼唱著石徑盡頭的姑娘,擠著眉,弄著眼,看著四周漂亮的姑娘,直至聲音沙啞,嘶吼著將歌詞直抒胸臆地變成都是自己的姑娘。
以前許樂總覺得施清海這種恨不得將全天下年輕異性全部收服於胯下的宣言歌聲太過直接唐突令人尷尬而面生羞紅則更加尷尬。
但此時公路之上有明媚陽光與青春及青春的風作伴,他不在暗室之中沒有生黴的忌諱卻能縱情滋生著人生最符合自然之道的輕狂想法,再勇敢甚至放肆地將這些輕狂唱將出來,竟是……如此的快活。
二十餘歲,生於卑微之間,際逢於風雲之時,如今已然是聯邦英雄,高階軍官,手下管著一幫猛人和世家紈絝,朋友每多不凡者,敵人也非尋常輩。
狡猾狠辣的政客在他面前吃過癟,位高權重的大人物聽到他的名字也會頭痛,與國民少女傳著緋聞,被世家千金暗自傾慕,如此種種,他有足夠的資格在春風裡得意,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