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萱瞧著屋子裡慢慢置辦起的幾個箱籠,還是不太相信自己居然要嫁人了,從劉家再次上門提親到出嫁,居然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沈如萱的心情是複雜的,高興是有的,因為自己畢竟也想過若是嫁給劉繼祖的好處。但更多的是惱怒,女子嫁人,準備的時間越長代表越受重視,自己這樣短的時間嫁出去,讓劉家人怎麼看,以後如何在那些婦人圈子裡走動?
還有,那天洪氏與她說,她出嫁一切按沈家舊例來,公中一千兩銀子,外加一個鋪子和一個小莊子。餘下的東西都是不上不下的東西。比如這箱籠裡的料子,好多都是前些年流行的。
還有豆兒說的給她買的那些傢俱物什,也一定不會是什麼好木,刷上桐油和油漆誰又看得出來。
“姑娘,還是不成,奴婢進不去,連院門都是鎖著的。”豆兒進得屋來。
“也沒見到?”沈如萱急急地問。
“沒有。”
沈如萱想了想道:“你去尋太太屋裡的彩珠,告訴她我要見太太,若是見不到太太我就不吃飯了。”
豆兒瞧著沈如萱堅定的目光,點了點頭轉身下樓。
沈如萱想明白了,反正已經這樣了,不管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結果都不會改變。與其讓沈家人相信她或是對她好一些,還不如去討好劉家人,討好劉繼祖。還是那句話,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宋氏聽得這話,氣的拍了桌子,這個不要臉的。雖然沈劉兩家都隱瞞了事情的經過,但這樣快地辦婚事總會讓人懷疑。且哪個大戶人家沒有耳目,一些訊息是捂不住的。沈少沅今年14歲了,正是要相看起來的時候,叫這個賤人給拖累了,總要安靜一段時間才好。
沈如萱傳來這樣的話,宋氏還真不敢自己作主,要是她真的不吃飯,餓壞了有些事就不好辦了,畢竟她現在已是半個劉家人。
宋氏無法,請安的時候把這事與趙氏說了。
“這件事我與老爺商議過,再有不到二十天就出嫁了,以後也不會有任何往來。畢竟是母女一場,這樣吧,金氏不能出祠堂,叫六丫頭每隔五日可以去瞧一次,但不許超過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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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萱瞧著一臉憔悴的金氏,撲進她的懷裡嚎啕大哭。金氏沒想到女兒能進來,高興地摟著,“莫哭,莫哭,吃得飽,穿得暖,且也不會一直在這裡,你如何?我這裡一點訊息都聽不到。”
金氏自被關到這裡來,身邊的丫頭和婆子都沒叫跟著,兩個婆子眼瞪眼地看著。
“日子定在了五月初二。”
“什麼?開什麼玩笑?誰家出嫁只用一個月的,這是要做什麼?”金氏高聲道。
“姨娘,沈家現在是想越快把我打發了越好。”
“那也不能這樣快呀,好多東西哪裡來得及準備。那梳妝檯,那床,還有……這麼幾天哪裡能做得齊?”
“大伯母說直接到店裡買去。”
“買,店裡買的哪有好的,她們能捨得給你買好的?不行,你去求你父親。還有,金家的下屋裡我可是給你攢了好多木料,用那個做,不能去買。”
“姨娘,自從你被關到這裡,我就再沒見過父親。我今天能來瞧你,還是我威脅了太太得來的,這些事,咱們就不要說了,她們是鐵了心不想見到我好了。”
金氏聽到女兒說是用絕食換來與自己相見,還只能每五日見一次時,呆呆地坐回凳子上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是我大意了,咱們著了沈如蕙的道了,除了她沒有人會把咱們往死里弄。只是,她是怎麼做到的?要人沒人,要錢沒錢?她是怎麼做到的?”金氏喃喃地道,又突然想起了什麼,高聲問:
“喜鵲呢?那個賤婢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