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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和爸爸緊張的聲音:&ldo;江寧,你怎麼一聲不響自己跑回來了?我們都急……&rdo;

他的聲音在看到客廳裡這一幕時戛然而止。緊接著,他衝進臥室,拿了一把槍出來,漲紅著眼睛朝那個男人開了一腔,他的眼淚在槍聲、尖叫聲中決堤……

那個男人沒死,卻徹底毀了辜默成的前途。張遇也被那一槍嚇得老實了很多,她不敢再出去招惹是非了,她身邊的狂蜂浪蝶也不想冒著被槍擊的危險找她,她被迫滯留在那個陰暗的家中。

她憎恨那座大院,憎恨那個連拿著槍都殺不死人的廢物男人,更加憎恨越來越像她的兒子‐‐如果不是他那個石榴,她至少還能和他們父子倆維持表面的和平。如今,一切全毀了。她不甘心,她怎麼能甘心就此一生?如果誰讓她不痛快,那她也要加倍奉還,讓他們雞犬不寧。

江寧七歲到十歲的那三年,是他們全家在北京的最後三年,也是江寧如在地獄的三年。前途盡毀的爸爸學會了酗酒,一喝醉就會紅著眼睛打他,媽媽則會抱著手臂冷眼旁觀,嗤笑著慫恿他往死裡打。因為臉越來越像媽媽,爺爺奶奶也不那麼喜歡他了。起初他還會哭,可是後來他就失去了那種能力。

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愛與尊重,沒有溫暖。

不過十歲,他就失去了一切。

他明明健康,心卻有了殘缺,他明明年幼,但也老透了。

第11章 劃清界限(1)

辜徐行走後,寧以沫很長一段時間都陷在一種失魂落魄的狀態裡。

白天的時候,她總是沉浸在回憶和幻想裡,回憶和哥哥在一起的每一件事情,幻想哥哥忽然從美國回來了,到晚上的時候,她則會因為幻想落空而默默垂淚。

她隱隱有種擔憂,擔憂總有一天,她和哥哥會互相忘記彼此,變成兩個陌生人。她比別人更加知道時間的殘酷性,就像媽媽剛去世時,她每天都哭著鬧著要她,但是時間久了,媽媽就成了一個符號,一個照片上的剪影。再怎麼植入骨血的親密,最後都會變成兩兩相忘的淡然。

思念的痛苦如跗骨之蛆,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她不敢路過辜徐行家,也不敢見江寧,甚至連&ldo;美國&rdo;兩個字都不能見,不忍聽。

這種失魂落魄,帶給她的直觀影響就是成績下滑。

進了五年級後,寧以沫身邊的小男孩們忽然從小豆丁長出挺拔的姿態,成績也突飛猛進起來,寧以沫年級第一的位置很快被一個男孩搶走,接著,她連進年級前三都吃力了起來。

一向厚愛寧以沫的班主任雷靖不免替她操心,數度找她談話,希望幫她重新拾昔日光彩。

讓班主任失望的是,寧以沫自己對此似乎並不上心,無論怎麼問,她都是一副和她年紀不相符的客氣疏離。

幾次談話下來,雷靖發現這個孩子變了,以前,她每分每秒都處在一種積極向上的狀態裡,好像要表現給什麼人看一樣,但是現在,那股勁兒從她身上卸掉了,她的光芒也被卸掉了。以前,她對班上的同學都很熱情,但是現在,她變得冷靜孤僻,連走路都是一個人沿著牆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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