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聲說道:“我才覺得奇怪,為什麼車大娘和她兒子從沒同時出現過?你的絕活可真絕了,竟然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變裝換成另一個人,而且兩人完全不相像,聲音、語氣、舉止無一處相同,我不得不說,我非常佩服。”
“怎……怎看出來的?”
他嘴角微揚,現出一個無奈的苦笑:“我還真希望自己聽不出來,可惜我的聽力太好,你昨晚唱的曲子洩露你原本的音色,讓我得知你就是上次在外城田野唱歌的那個……女人。”
惜桐低下頭;原來又是歌聲洩露了自己真實的身分。她以後還是少唱歌為妙,要唱也要用別種聲音唱,不要再用自己的原音;誰知又會在何時不小心露餡?
“謝謝……你要走了?”她伸手接過那個小瓶,可不知為何竟握住他的指尖;她知道自己該放開,可是手指自有其想法,不想放掉這帶有溫度的指尖;羞愧又固執當中,她只得轉移他的注意力,問了這一句。
“是,我要走了。我要回去當差,主子只讓我回家過生辰。況且……在得知你真實的身分下,我們孤男寡女也不適合再相處下去。”他注視著她輕聲說道,似不覺指尖被她握住。
在互視當中,她可以清楚瞧見在他眼裡的自己;再不能如此靜默下去,她只得後退一步,放開手垂首讓出路來。
他微微頷首,輕輕一躍就上了馬。又在馬上低頭望了她好一會兒,才轉頭拉馬韁、踢馬肚而去。
惜桐看著馬背上挺直的背影,漸去漸遠,不知咋地心裡湧起一絲絲遺憾。許是她也留戀那種親人相依的感覺吧?
“阿爹,人走遠了,別再看,我們快去跑步吧,再晚了太陽出來就好熱……”玉格拉拉她的手說。
惜桐收拾起內心亂紛紛的心緒,應了一聲,帶著玉格朝路邊開跑。
※※※
多羅儀郡王之子綿志,帶著三五好友,來到外城北區的酒樓聚會。酒足飯飽之後,正要離開酒樓,聽到上來招呼的掌櫃說道:“各位爺要不要留下來,到樓下聽說評書?本店最近新來一位先生,口才十分好,說得十分精采,定能使各位爺感到滿意……”
綿志略感驚訝:“在酒樓裡說評書?這倒新鮮……”
他的朋友們一看他感興趣,便紛紛表示聽聽也好,若不好聽,再上別的地方去消遙;於是一行人走到樓下的大眾食堂,找張桌子圍坐下來。才坐好,小二送上茶後,就看見一名中等身材的年輕男子,攜著一張琴,走到食堂最前端的桌前坐下;在男子桌後還排了二三排板櫈,專給附近作生意的人聽。他們可以不必被收錢,所以只能坐在說評書的後頭。
這名男子相貌英俊,二道濃眉斜飛入鬢,雙目炯炯有神,那薄唇拉出個微翹的唇型,雖不是真正的笑容,卻給人默默含笑的感覺。他身上穿著暗色長袍馬褂,式樣雖樸實無華,但呈現的氣質卻出眾,顯得飄逸恬淡。
綿志看一眼桌旁的告示牌,知道這名說書先生名叫懷楓,今日要講的書目是‘神鵰俠侶’。
神鵰?什麼樣的雕叫神鵰?俠侶?一雙男女俠?
這是什麼書?他以前怎沒聽過、看過?話說從前他也沒少聽過說評書,可就沒聽過有人講這本書;這可引起他極大的興趣來。
按理說,說評書的藝人一上場,就是先把吃飯的三樣傢伙──手巾、扇子和醒木放到桌上,然後開始說書。剛開始時必須先說幾句引場詞,先讚美幾句這三樣用品,說一套詞,然後才開講;有的人不這麼嚴肅,會先說幾個笑話,才切入正題開始說評書。
可是這個懷楓,竟不按照以往所見的規矩,而是將琴放好,靜肅地坐在桌後,拿眼看酒樓裡的人一遍,使得酒樓裡的人全部鴉雀無聲後,雙手一抬開始彈琴。只見他輕輕一撥,鏗鏘叮噹的琴音立刻流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