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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正言道:“阿梨如今身陷青樓,她又沒親人,我必須幫她。”
“你這是在幫楊劼!他是楊府大少爺,憑什麼還向我們家要錢,不會上自己家要去?”
“小聲點。”伍子勸阻她,“等哪天有錢,他會還師父的。”
愈是如此,小娟愈提高聲音,“我爹不是趨炎附勢之人,是看在伍子哥的面子上,掏出辛苦錢給那個楊少爺逛窯子去。到頭來錢花光了,恐怕你也被這大少爺帶壞了。”
“少說行不行?”伍子也生氣了,“我會是這樣的人嗎?你再說我不來了。”
小娟頓時啞口無言。
楊劼聽得臉上似捱了一巴掌,心中不知什麼滋味。見院子無人,轉身就往外走。
伍子出來不見楊劼蹤影,連忙衝出院子,在半道上攔住了他。
“小娟年紀小亂說話,你別放在心上。我師父知道你的處境,他是個爽快之人。”伍子勸道。
“算了,我還是走吧。我自己想辦法去見阿梨。”楊劼一臉陰霾。
“都什麼時候了,還擺少爺架子?”伍子不客氣道,“咱們為的是能見到阿梨,你這樣身無分文貿然出去,對自己反而不利。”
楊劼沉默不語。
伍子從袖兜裡掏出一錠銀子,交到楊劼手中,“我師父手頭沒多少,這點夠一個人進去的。”
楊劼緊緊捏住銀錠,他的眼前一片模糊,由衷的一聲,“好兄弟!”
“你快去見她,我在這裡等你的訊息。”
伍子的聲音如醇酒如甘霖。楊劼感動地拍了拍伍子的肩膀,伍子笑了笑,目送楊劼往柳陌巷方向去。
觀香樓一夜驚魂後,到白天全部門窗緊閉,姑娘們都縮在房間裡不敢出來。那些嫖客早聞聽發生的事,也不想邁進樓門一步,有些親眼目睹的更是竊竊地描述起來。
一時人心惶惶,觀香樓內外籠罩著大禍臨頭的氣氛。
不想太守府透出訊息,皇帝並沒有怪罪下來,據說皇帝昨晚印象最深的就是浣紗舞,也多了幾句惋惜之詞。人們長舒一口氣,觀香樓重新開門接客,姑娘們換上濃麗的裝扮,如成群結隊的蝴蝶,樓上樓下翩翩飄舞。
御書填匾自然成了泡影,鴇母難免沮喪,朝著芷媚絮絮叨叨地說阿梨是罪魁禍首,要是選了冰藍或者別人,也不至於發生這樣彌天大禍,云云。芷媚對阿梨突然鬧病心存疑惑,又得不到她的訊息,只得任憑鴇母埋怨,默默地想著心事。
午時不到,太守楊靖業親領宮中內侍進樓,天降祥瑞,皇上對浣紗舞念念不忘,要求觀香樓明晚重新御前表演。觀香樓頓時一片喜慶,賀詞不斷,連楊靖業也附和上前道賀。
鴇母歡天喜地,接著又犯起愁來,“楊大人,浣紗舞就這幾個姑娘會,如今阿梨不在,上哪兒再去補一個?”
“呦,媽媽真忘記我了。”
冰藍興高采烈地過來,眼睛睨向楊靖業,順勢搭上他的肩,頻送秋波,“楊大人,您難得來觀香樓,多坐會兒,奴婢保證伺候得您舒舒服服的。阿梨病倒,這空位奴婢當仁不讓了。”
楊靖業哈一聲笑起來,笑得狡譎,“本官要的是雛,你還是嗎?”
冰藍受了奚落,佯裝噘起紅唇做嬌嗔狀。鴇母嬉笑著推開冰藍,“少在這裡惹楊大人討厭,快找芷媚準備去,明晚別給我出差錯了。”
冰藍陰謀得逞,忍住心中的那份得意,恰到好處地給楊靖業行了禮,施施然走了。楊靖業放眼望去,樓裡舞樂齊宣,千姿百態的舞女歌妓參差糅合,爭相交輝。
“果多姿容出眾的。”楊靖業大是感慨,想起自己納的三房四妾,總帶有矯揉矜持的痕跡,哪有觀香樓女子那般豔麗和熱情?就是去年新納的七夫人,如今也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