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個死麼?
平川慘然一笑,修竹,今生已無望再聚首,那就來生再見吧。
第二天一大早,雪停了。大門還未掃乾淨,宮中就來人了,冒著一尺多厚的雪,將寒蕊公主的東西悉數搬走。
平川和母親,端坐在大廳裡,等著聖旨。
死,在所難免。
若能苟活,活罪也難逃。
可是三天過去,動靜全無。
一個月過去,動靜全無。
白洲城裡,已經人盡皆知,可是無人敢議論。悄無聲息的,這事就好象沒有發生過,或者說,被人遺忘了。
“平川,娘看吶,皇上並沒有打算追究我們了,”郭夫人思忖道:“定是因為當年你爹的死,還對我們有所顧忌。”
平川看了母親一眼,漠然道:“您高看自己了。”
“你對我不滿意是嗎?”郭夫人忽然發難了:“最近你老是這樣。如果你是為了寒蕊的事後悔,那你可別忘了,當初我給她定規矩,事先跟你說,你也沒拒絕,怎麼現在想到會被殺頭了,就反過來怪我呢?”
“我沒有後悔。”平川默然道:“要被殺頭,也沒什麼話好說。”
“那你說我高看自己,你什麼意思?”郭夫人一句話嗆過來。
“按照皇上的規矩,以前爹的誤逝,他已經補償給我了。皇上,需要顧忌什麼?”平川淡淡地說:“這次毫髮無損,該是公主……”
“呵呵,看不出啊,你還對她很瞭解啊,”郭夫人冷笑一聲:“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傻瓜了吧?”
平川靜靜地看了母親一眼,沒有回答。
“你說她,也沒錯,照我看,她也不敢聲張,怕自己灰頭土臉的,鬧起來丟人。”郭夫人哼一聲:“活該!要不是她,瑤兒……”
平川一聽,頭髮都豎起來了,趕緊找了個由頭,去了營裡。
“寒蕊最近怎麼樣了?”皇后問道。
紅玉支吾著回答:“老不說話,躺在床上。”
“這宮裡的公主,都怎麼了?”皇后嘆一口氣,黯然道:“寒蕊呢,成天躺在床上,潤蘇呢,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娘娘,”紅玉忽然說:“奴婢倒是有個主意。”
皇后抬抬下巴,示意她說。
紅玉猶豫著,說出兩個字:“北良……”
皇后怔了一下,然後微微一笑。
“平川!”北良進了房間,猛拍一下平川肩膀,大咧咧地說:“我真的要好好謝謝你!”
“兄弟嘛,謝什麼。”平川知道他的所指。
北良將鎧甲一卷:“等我完成任務回來,再請你吃飯。”
“任務?!”平川有些意外,看樣子,北良是有單獨任務。
“是你最頭疼的,卻是我最喜歡的,”北良呵呵一笑:“皇上有令,命我去歸真寺護衛公主。”
他神神秘秘地湊近來,笑得甜甜地:“寒蕊……”
平川可真的意外了。
北良搔搔腦袋,說:“聽說,是公主心緒不佳,皇上特許去散心的,寒蕊去歸真寺,潤蘇去鏡洲南摩寺,”他看平川一眼,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看看,為了我,你把寒蕊給打擊得,正好給我做了個人情,希望我能好好安慰她一下……”
“那你可要大顯身手了。”平川揶揄道。
北良靠過來,將拳頭一伸,平川靜靜地凝視著他的拳頭片刻,才緩緩地提起自己的拳頭,輕輕地頂過去,北良大聲說:“放心!”一直到轉背,都還在呵呵傻樂。
望著北良的背影,平川的笑容漸漸淡去,他忽然,覺得有些悵然若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他如願解除了與寒蕊的婚姻關係,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