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叫我盈袖。”司徒盈袖忙道。“總是司徒大小姐、司徒大小姐的,忒也見外了。”
謝東籬的神情突然冷了下來,他抬眸看著司徒盈袖,目光如冰般清寒。
司徒盈袖本想套個近乎,好跟謝東籬改善一下關係,沒想到對方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她也不好意思再拿熱臉使勁兒貼了。訕訕笑了笑,道:“您慢用,您慢用。”說著旋身離去。
謝東籬看著他最喜歡的菜。突然一下子沒了胃口。
阿順大氣都不敢出,躡手躡腳退了出去,站在門口尋思,是不是一會兒再讓他們的廚娘重新給大人做幾個菜?
胡思亂想間。他聽見船艙裡面響起杯碗挪動的聲音。這是開吃了……
過了沒多久,就聽見謝東籬在裡面喚他:“阿順,收拾了吧。”
阿順忙走進去,看見司徒大小姐送來的那些菜都吃得乾乾淨淨,才放了心,知道不用再另外做菜了。
謝東籬吃完晚飯,去甲板上散了會兒步,回來的時候。吩咐阿順:“去叫小磊過來,我要驗書。”
阿順應了。去司徒盈袖的艙室說了謝東籬的意思。
司徒盈袖當然馬上帶著司徒晨磊來了,對謝東籬千恩萬謝:“謝侍郎,我弟弟很少見人,如果有得罪的地方,您看在我外祖父份上,千萬包涵。他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百倍補償您!”
她這會子學乖了,不提長興侯府那一層關係,而是把自己的外祖父抬了出來。
謝東籬本來無動於衷地垂眸把玩著書案上的琉璃鎮紙,聽見司徒盈袖說“百倍補償”,才微微抬眸,目光從司徒盈袖深藍色裙襬上粉色妖嬈纏枝月季花上掠過,冷然道:“既然你怕他得罪我,你不妨就在旁邊坐著。他有不妥的地方,你可以馬上糾正補救。”
司徒盈袖也曾經想過要陪小磊一起讀書,因為小磊目前只有在她面前才是最自如的,但是擔心謝東籬不肯,所以不敢提。——這在別家,是妥妥的偷師,是很犯忌諱的做法。
現在謝東籬主動提出來,當然是再好不過。
司徒盈袖大喜,忙點頭道:“會不會太麻煩謝侍郎了?”
“無妨。你只要不說話,不打擾我們即可。”謝東籬漫不經心地說道,一根手指頭卻不由自主在桌上輕輕敲打起來。
阿順跟著謝東籬這麼多年,知道這是謝東籬心情緊張時候的習慣動作,不由有些詫異。——大人在緊張啥呢?真是費解啊費解……
“那好,我去取我的針線活兒過來,就在旁邊做針線,不會打擾你們的。”司徒盈袖忙拉著司徒晨磊在謝東籬下首的書案前跪坐下來,自己回自己的艙室取了針線笸籮過來。
她這幾天無事,跟著采芹學做針線,打算先給小磊繡一個鞋樣子。
謝東籬將司徒晨磊叫到自己書案旁邊坐下,拿出一本輿圖,對他道:“這個你看過沒有?”
司徒晨磊搖搖頭,道:“只看過京城附近的輿圖。”
而謝東籬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幅東元國的江山萬里圖。
“這是整個東元國的輿圖。你看仔細了,東元國一共四州八郡。北面興州、南面雷州、東面郴州,西面有個小島孤懸海外,是為越州。我們要去的金陵城,就在東面的郴州,也是江南貢院的所在地。”謝東籬指著輿圖上的地理方位,對司徒晨磊講起了堪輿地理之學。
司徒晨磊聽得眼睛都不眨,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和北齊、南鄭相比,我們東元國地薄人少,其實不能跟另外兩國抗衡,可是你知道為什麼我們東元國能夠躋身中州大陸的三國之一,這麼多年都屹立不倒呢?”謝東籬的聲音低沉動聽,如同上好的壎一樣悅耳。
司徒晨磊完全不懂謝東籬在說什麼,瞪大了眼睛,靜靜地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