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陸瑞楓,淡淡地道:“我知道在咱們東元國,女家主動上門談親事,是上杆子倒貼,確實有些沒臉面。但是對我來說,我女兒的終身幸福,比臉面重要。你就給句話吧,這樁親事,到底想怎樣?”
當年他們可是過了三書六禮的,是真正定了的親事,不是隻交換信物的口頭婚約。
陸瑞楓輕輕咳嗽一聲,只好笑著道:“詠潔,咱們是定了親的,當然要成親,不過,婚期這種事,我做不了主,還得等侯爺回來之後再做定奪……”
沈詠潔這才暗暗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意,仰脖兒吃了一杯酒,道:“我知道瑞楓你也不是那種人,不然不會跟我們袖袖定親了。你放心,你不要小看我們袖袖的出身,她決計不會辱沒長青的。”
“嗯,這個我信。只怕長青會辱沒你們家袖袖。”陸瑞楓笑著嘀咕了一句,眼裡卻沒有笑意。
沈詠潔愕然抬頭,“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陸瑞楓卻已經低下頭,給她夾了一筷子金玉藕夾,笑道:“我說笑呢,你還當真了!——來,這是你從小最愛吃的菜。”
沈詠潔吃了那金玉藕夾,一邊絮絮叨叨說起新房和打傢俱的事兒,問陸瑞楓什麼時候能把新房定好了,他們來量尺寸打傢俱。
現在開始打傢俱,到明年成親的時候就差不多了。
陸瑞楓笑著道:“新房我都想好了,就在長青現在住的院子旁邊再起一個新院子,把他現在的院子並進去當做是跨院就好了。”
這樣一說,那地方可真是不小。
沈詠潔臉上的笑容又多了一些,殷切地道:“會不會太大了?”
“不大,不大,以後人多,住得下。”陸瑞楓笑眯眯說道,又問沈詠潔:“對了,你們家二小姐最近怎麼不能出來了?我給她送了好幾次帖子,讓她來陪我說說話,她都說不能出門。詠潔,不是我說你,你不能太要強了。司徒二小姐本來正經是嫡女,因為你,她生生變作庶女,已經很吃虧了,你還苛待她,這話傳出去,你的名聲會很不好聽的。”
沈詠潔微微皺起眉頭,道:“瑞楓,你還是那麼好那些虛名啊?”
“不是虛名。”陸瑞楓嘆口氣,“人活一世,不就圖旁人看自己的眼光嗎?如果大家都看不起你,在背後嚼舌根,活著還有什麼趣兒?再說,你已經得回了一切,不如大度一些,把司徒二小姐養在名下,別人也會對盈袖高看幾分的。”
沈詠潔這下子聽得不順耳了,放下筷子,盯著陸瑞楓,平靜地道:“你倒給我說說,我把凡春運養做嫡女,別人為什麼會高看盈袖幾分?——這個理兒我真的想不明白。”
“凡春運是誰?我說司徒二小姐,你扯到哪裡去了?”陸瑞楓不解地問道,拿帕子擦了擦嘴。
“呵呵,你連凡春運是誰都不知道,卻來幫司徒二小姐說項,還要我把她養在名下當嫡女。——瑞楓,你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沈詠潔似笑非笑地說道,眼裡的光芒已經凌厲起來。
陸瑞楓眨了眨眼,放下帕子道:“你說什麼呢?我真不知道凡春運是誰。咱們還是說回司徒二小姐。你想想,女人最壞的名聲,一個是不孝,另一個就是善妒。你若是對司徒二小姐養在名下,視為己出,人家都會知道你賢良淑德,而盈袖作為你親生女兒,自然沾的光最多。”
“原來賢良淑德的名聲是這樣來的,瑞楓,請恕我做不到。”沈詠潔站了起來,正色說道:“凡春運是張姨娘跟她前頭男人生的女兒,就是你口中念念不忘的司徒二小姐。已經讓她姓了司徒家的姓了,還不知足?還要做嫡女?瑞楓,你的胳膊肘兒到底往哪邊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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