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直在暗中監視她的婆子也趕緊去給沈詠潔回報:“夫人,二小姐跑出來了。”
沈詠潔點點頭。“嗯,我知道了。別攔著她。”
也是時候讓她跑出來了。
不然還不好收拾她。
……
“二小姐!二小姐!您不能進去!大小姐在沐浴!”採桑在至貴堂門口攔住了司徒暗香,不許她進去。
司徒暗香推了採桑幾把,可惜她人小力弱,根本推不開採桑,眼看就要被她推走了,只好對著浴房的方向大喊:“姐姐!姐姐!我有話要對你說!”
司徒盈袖剛剛從浴房出來,一邊走,一邊拿大巾子擦著自己溼漉漉的頭髮。
聽見外面傳來司徒暗香嬌媚的聲音,司徒盈袖的手頓了頓,對外面揚聲道:“進來吧。”
既然司徒盈袖發了話,採桑不好攔了,只好鬆開手。
司徒暗香將她猛地一推,衝到司徒盈袖的臥房。
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放在妝臺上的大紅訂婚書給吸引住了。
司徒盈袖見了,若無其事走到妝臺站住,擋住司徒暗香的視線,淡然問她:“有什麼事嗎?”
司徒暗香緩步走了過去,臉上堆著笑,俏聲道:“姐姐,聽說你今天定親了?真是恭喜你了。我可以看看你的訂婚書嗎?”
司徒盈袖往旁邊讓了一步,露出妝臺放著的大紅訂婚書,道:“這不就是?有什麼好看的?”
“我……我能看一看嗎?”司徒暗香伸出手,往那大紅訂婚書探去。
司徒盈袖點點頭,“看吧。”
司徒暗香的手微微顫抖,將那訂婚書拿了過來,捧在手裡,翻看來,瞪大眼睛,一字一句看過去。
她看來看去,只看見“謝東籬”三個字,如同會發光一樣,牢牢吸引了她的視線。
司徒暗香伸出手指,一遍遍摩挲著“謝東籬”三個字。
司徒盈袖見了,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忙伸手輕輕一抽,就將那大紅訂婚書從司徒暗香手裡拿了過來,道:“幾行字而已,用得著看這麼久嗎?”
司徒暗香抬起頭,看著司徒盈袖,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無比悲慼,眼中很快盈滿了淚水,哽咽著道:“姐姐,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有了慕容大哥,還要……還要跟謝大哥定親?”
司徒盈袖的眉頭不耐煩地擰了起來,將手上的大巾子往椅背上一扔,道:“什麼慕容大哥,謝大哥,關你什麼事?——我跟慕容長青已經退親,今日跟謝大人定了親,你要來恭喜我,我自然客客氣氣。如果你是來找茬的,好走不送。”說著坐到妝臺前面,開始拿梳子梳頭。
“姐姐,慕容大哥非你莫娶,你這樣做,他會多傷心,你為他想過沒有?”司徒暗香定了定神,按捺住內心的劇痛和難過,慢慢勸道,“你現在不說一聲就跟別人定親,難道以前你們那些好都是假的?等慕容大哥回來,你要如何跟他交代?”
司徒盈袖對著鏡子笑了笑,道:“我不需要對他交代,我也沒有跟他相好過。你不要血口噴人。他是他,我是我。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早就各不相干了。”頓了頓,又道:“很快謝家就要請期定婚期,最晚明年我及笄之後就要嫁人了,你不要再提慕容世子,他跟我不相干。”
看著司徒盈袖輕描淡寫的樣子,想到自己無論怎樣做,這個姐姐都輕而易舉拿走自己最好的東西。司徒暗香終於崩潰了。
她從頭上拔下簪子,往司徒盈袖臉上狠狠劃去,大聲道:“憑什麼我只能要你不要的東西?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不過她的小胳膊小腿根本傷不到司徒盈袖。
甚至還沒有輪到司徒盈袖出手。從她臥房門口已經閃電般衝進來一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