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青蒿今日特意來到東元國。就是要跟盈袖說她夫君謝東籬的事。
但是看盈袖這樣急切,他的話一時說不出口,只是仔細打量了盈袖半晌,突然道:“謝夫人,你是不是受了暗傷?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讓我給你診診脈?”
盈袖怔了一下,她沒想到盛青蒿居然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顧左右而言他,心裡咯噔一下,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不過想到自己一直不得痊癒的內傷,還是勉強伸出手腕,道:“盛公子能給診脈,是別人求之不得的福氣,我怎麼會說不呢?”
盛青蒿咧嘴一笑,露出四顆雪白的牙齒。他伸出兩根手指,搭在盈袖的手腕上,細細診了起來。
半晌,他的眉頭越皺越緊,低聲道:“請問謝夫人如何會受這樣嚴重的內傷?若不是遇到我,你這內傷一輩子也好不了。”
盈袖詫異地微張了雙唇,“真的嗎?有這麼嚴重?”她還以為用謝東籬留下的藥,治個一年半載怎樣也會好轉的。
盛青蒿點點頭,“這不是一般的手法和內勁,傷你的人是要斷你生機,但是你們內功同出一源,所以並沒有將你打死,但是對你的內力,是毀滅性破壞。一般的內傷藥,可以讓你傷愈,但是辛苦練就的內力卻不會保留下來。”
盈袖縮回手腕,抿了抿唇,看著盛青蒿笑了笑,“但是我運氣好,正好遇到盛公子。——是不是一定會沒事?”說完她緊緊盯著盛青蒿的雙眸,生怕他說一個“不”字。
盛青蒿微笑著站起來,去拿了紙筆,龍飛鳳舞地給她開了藥方,又給了她一瓶盛家做的藥丸,“配著這藥丸吃,兩年之內會痊癒。內力也會恢復。”
盈袖的臉一下子黑了一半,“要兩年?!”
“兩年怎麼了?兩年之後,謝副相應該就回來了。”盛青蒿不動聲色地道,“你不正好在這期間去養病,不要想七想八?”
“你什麼意思?他的病很難治嗎?”盈袖現在完全不關心自己的內傷了,只一心打聽謝東籬的訊息。
盛青蒿的話語焉不詳,盈袖越聽越心驚,追著他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說他要不說實話,她就要找到藥王谷,親自去看一看。
盛青蒿被逼得沒有辦法了,最後說了一半的實話:“……謝副相其實已經不在藥王谷了。”
盈袖的心一沉,“他去哪裡了?為什麼要離開藥王谷?他的病呢?”
“他去了哪裡,我們也不知道,只曉得他這一去,如果兩年內不能回來,他……這輩子就不會回來了。”盛青蒿收起藥箱,對盈袖交了底。
盈袖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再也撐不下去,就在盛青蒿面前暈倒了。
她不想醒來,只願長睡不醒,然後等她醒來的時候,謝東籬就站在她面前了。
暈迷中,她又陷入了一個奇怪的夢境。
她發現自己又站在那個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地方,身邊雲霧繚繞,到底都是霧濛濛的。
輕袍緩帶的謝東籬就站在她對面,跟一個背對著她的人在說話。
兩人開始的時候說話的聲音很是含糊,盈袖聽不清楚。
後來兩人好像發生了爭執,說話的聲音大了一些,盈袖這一次聽清楚了。
她聽見背對著她的人在說:“……你說你去那裡,是要找個人,現在找到了,怎麼還不回來?”
謝東籬的聲音還是那樣沉靜悅耳:“沒有找到,所以還要繼續尋找。”
“不是吧?沒有找到的話,這接引器會給我們發來訊號?——你是不是瞞著我們什麼事?”
“沒有。接引器也不一定是準的,再說,接引器也不止一個,你們不是還有後手嗎?”謝東籬的聲音帶著些微的諷刺。
背對著盈袖的那人似乎嚥了口氣,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