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紅,也算是除了認親和廟見以外最重要的儀式了。
盈袖臉紅地看了謝東籬一眼,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的第一次,早在二十多天前就給謝東籬了,昨天哪有落紅?
況且昨天兩人在浴桶裡胡天胡地,就算她昨天是第一次,落紅也早就溶到浴桶裡的熱水裡了……
謝東籬不動聲色走到紫檀木千工拔步床的床頭,抽開一格小抽屜,取了一個紅木錦盒出來,遞給左邊那個婆子,笑說:“讓大嫂二嫂久等了。”
那婆子雙手接過,眉開眼笑,“五爺客氣了!那奴婢就先告退了,五爺、五夫人收拾好了就來我們大夫人的院子吧。”
謝東籬點點頭,目送她們離去。
等她們走出了這院子,盈袖才低聲問謝東籬:“……你哪裡來的那東西?”
“二十多天前你在我這裡的時候,我從床上被單上剪下來的。”謝東籬一本正經地撫了撫下頜,深沉地道,“時日久了點,應該沒問題。”
盈袖掄起小拳頭,往他肩上狠狠捶了一記,惱道:“還忽悠我!——二十多天前的落紅,放到今天不知成什麼樣子了!你當大嫂二嫂是傻的嗎?!”
謝東籬握住她的拳頭,摁在自己胸口,俯身下去,在她耳邊笑道:“……我們好不容易等到天工作美,才能親熱,你還不好好珍惜,偏要這時候打我。何不等天氣晴好再動手,我一定躺平任撓……”
“去!你那匣子裡到底裝的什麼東西?”盈袖啐了他一口,“再不說,我可惱了!”
謝東籬放開她的手,將自己昨天割破的手指頭給她看,“喏,就是這個……”
盈袖明白過來,咬了咬唇,將他的手指攀過來看了看,“……原來你早有準備。”
謝東籬看她一眼,“我是那種顧頭不顧尾的大尾巴狼嗎?”
盈袖:“……”
切!就算你不是,也不要用那種“你才是”的目光看著別人好不好!
採桑聽見屋裡的兩個人好像爭了起來,忙在門外叫道:“夫人,熱水抬來了,早飯擺在哪裡?”
盈袖回過神,橫了謝東籬一眼,回身往浴房行去,一邊道:“早飯擺在暖閣,熱水快給我抬到浴房。身上黏糊糊地,想好好洗一洗。”
謝東籬不由自主跟著她往浴房走,笑著道:“我也不舒服,也想好好洗一洗。”
“等我洗完你再洗。”盈袖將他擋在浴房外頭,又叫了幾聲“採桑!”、“採桑”!
採桑機靈地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謝東籬只好從浴房門前離開,往門口行去。
兩人在新房裡磨蹭了一早上。吃飽喝足了才去正堂認親。
他們這一房的老大、老二家的人已經候在那裡了,還有兩個叔叔家裡的至親都在。
盈袖穿著及膝高的麂皮翻毛裡外發燒大毛靴子,披著紫貂大氅。手裡還捧著暖爐,謝東籬給她撐著傘擋雪,一絲雪花都沒有落到她身上。
兩人帶著一長串丫鬟婆子上了正堂。
門簾一掀開,裡面就有一股熱氣傳來。
謝東籬的二叔謝起、三叔謝雙,還有謝東籬的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帶著他們所有的子女都來了。就連謝東籬已經出嫁的侄女都來了,還帶來了她們生的孩子。
盈袖跪了下來,先給謝東籬爹孃的牌位敬茶。然後給謝東籬的二叔、二嬸、三叔、三嬸,以及他大哥、大嫂、二哥和二嫂敬過茶後,就被一群同輩和小輩的謝家人給圍住了。
當謝東籬出嫁的大侄女謝同輝生的一歲大的兒子搖搖擺擺走過來,抱著盈袖的腿叫她“五嬸婆”的時候。盈袖都有些欲哭無淚了。
她才十五歲!
這一出嫁。輩份就升到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