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沒有等到你來。因為怕你遇上了意外,我便如瘋子一樣徹夜未眠頭髮凌亂衣服邋遢著趕到你家想見你時,才發現你全家都搬走了。呵呵,多麼可笑的行為,明知道不可能,卻還一心在尋找各種藉口,到底是在為你辯解,還是在自欺欺人?”
初夏沒有說話,清涼的眸子定定注視著遠處,一片朦朧。
那些秘密,蒙上塵埃2
有些記憶註定隱藏不了,因為那是兩個人的。
初夏最後一根神經吧嗒一下,崩斷,截成兩半在兩端落下,末梢盡頭還有血隱約低下。
“林初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固執,這還是你教我的呢……”
“夠了!夠了!夠了!”初夏眼睛突然睜開,清涼的眸子裡通紅隱約有淚光閃動,她大聲制止溫瑋繼續說下去,“溫瑋,你走,你給我走!”
“還記不記得,你曾經纏著對我說,說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消失了,讓我一定要等你,不能獨自離開。”溫瑋的聲音,彷彿帶著魔力一點點刺進初夏的心臟深處,逼其面對直視,“所以,我等,一直等到第三天,我昏倒在了路邊,被你家一位鄰居看到了。他對我說,你跟你的家人早就準備移居到海外,四天之前你們就搭乘飛機走了,永遠不會再回到這裡。”溫瑋唇邊的笑容越來越大,話音也越來越重,指關節突突跳動著,顯示著主人此刻內心的劇烈的掙扎起伏,“那一刻,我突然就覺得天好像要塌下來一樣,什麼山盟海誓,什麼地老天荒,都是一個個可笑的謊言!我恨你,恨你這麼絕情,恨你就這樣走進了我的生命裡,又突然消失,連一絲痕跡都不屑留下!就算是玩一場遊戲,要到說GAMEOVER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該親自對我說呢?我恨我的媽媽,恨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拋棄了我!恨我的爸爸,恨他那樣殘忍對我媽媽,在外面拈花惹草,風/流成性,只知道花錢玩女人!等到有一天,我遇上了你,我想就算我會狠全世界,至少還會愛一個你。最後卻是,你成了我最恨的一個人。”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這樣的……我只有我爸爸一個人,最終也還是失去他了……”心,在那一刻被重重刺痛,原本不過只是表面平靜的海面上,當洶湧的海潮突然襲來時,五臟六腑氾濫成災,初夏握緊了拳頭,掌心內是一顆顆粗糙的石子,不斷在蹭傷著她的面板,血沿著指縫滲透了出來。
“後來去了美國,一個人在異國的天空下面對著一切陌生的人和事。我告訴自己,沒有你我一樣會過的很好,我是誰,我是你林初夏嘴中的‘混世小魔王’啊……”
深夜的冷風,還在侵犯著每一個人的心,無論那裡此刻有多涼有多痛。世間那麼多的人,都在成長中的道路上,彼此依賴,又彼此傷害。
那被自己刻意壓抑了太久的眼淚,就這麼被輕易攻下關口,接著點珠連成線,沿著她精緻光潔的臉頰滑落。口中充斥著鹹澀的味道,初夏突然之間後悔自己說那些話了,她不該說的,記憶的灰塵太過淺薄,只需輕輕一個吹拂,便可叫起塵煙四起,已經結上疤的傷口,又會血跡斑斑。
“是啊,你溫瑋是誰……較之以曾經那個只會使拳頭打架的你,會出些鬼主意欺負人的你,現在的溫瑋早已該脫胎換骨登峰造極。”短暫的心潮波動以後,初夏又是淡然輕笑,看著溫瑋的眼神也不再是不忍,那剛剛湧現出想要撫平他眉間憂傷的衝動,也被很好的壓了下去,“他會認為,能用拳頭解決的都不算是事,用小鬼主意欺負女孩子那叫幼稚。”
再見吧,我的愛
自從走過十六歲,靜默熬過十七歲,初夏就不再以為眼淚可以釋放自己的情緒,那些對生活的不甘和壓抑,那些對一個人的思念和不捨,全部隨著身體內某種液體的流逝而被淡忘。
她知道,她需要學著自己長大,需要獨立面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