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躺椅上的人:「姑娘,洗洗睡吧。」
姜零染應了聲,坐起了身,餘光掃見旁邊小几上擱著本書。
她蹙了蹙眉,拿起看了眼,是棋譜,已翻看了十幾頁。
自從兄長回來,她已經好幾日不曾靜下心看書了,更不用說棋譜這種晦澀的東西。
她可以篤定,這棋譜不是她放的。
而青玉幾人也不會翻動她的書籍。
廂竹等了會兒不見姜零染,走出去看她拿著本書在看,笑道:「姑娘若是想看書,奴婢再添盞燈燭來。」
姜零染輕聲道:「不用。」說著擱下棋譜,洗漱去了。
次日,楊牧便熟門熟路的自己找來了。
姜零染謹記著昨晚答應姜霽的話,認真的看了看他。
白淨,瘦弱,一身的書卷氣。
楊牧也看著她。
比想像中的還要好看,言行也溫婉。
若不是和離過,這樣的姿貌家世,怕是輪不到他來娶。
姜零染開門見山道:「我是和離過的,楊公子真的不在意?」
他已是秀才,以後還會有更高的功名,或許還會踏上仕途,這樣的人,真的會娶一個和離過的人?他家人也同意?
楊牧沒想到姜零染這麼直接,噎了會兒,輕咳一聲道:「不在意。」
姜零染點頭又道:「令尊也同意嗎?」
楊牧正色答道:「他們很尊重我的意見,我喜歡的,他們都不會反對的。」
只一面,能有多喜歡呢?姜零染嘴角笑意淡了些,垂眸沒在說話。
楊牧看她低眉垂眼,模樣說不出的溫柔,抿笑道:「姜姑娘這是同意了?」
姜零染抬眼看著他,不解道:「同意什麼?」
楊牧臉上微紅,低聲道:「就是,你我的婚事。」
姜零染無奈笑道:「楊公子什麼都未做,卻要我怎麼同意?」
楊牧一怔,忙起身一揖手:「是我的疏忽,我這就家去,讓家母請人來提親。」說完也來不及向姜霽辭行,直奔府門離開了。
姜零染坐了會兒,起身回院子了。
燕柒出宮去了人生大事,讓安曲去給姜零染傳話,請她來鋪子一趟。
安曲看燕柒面色黑沉,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敢遲疑,忙去了二和街。
燕柒等了近一個時辰,等來的是廂竹。
登時磨牙,剋制著怒意,一字一頓道:「你們家姑娘呢?」
廂竹道:「姑娘有些事情,不能親來。」
「公子若有吩咐,告訴奴婢,奴婢再轉告我家姑娘知道。」
燕柒喘著粗氣:「有事?她有什麼事!」
「有什麼事情比賺錢還重要!」
「你回去告訴她,鋪子虧了,她的嫁妝本全都虧進去了!」
廂竹縮了縮脖子,就知道來這一遭必然要挨吼的。
頷首稱是,轉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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