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瞎子來了杏林堂後便不願在府里居住。姜零染的意思是在君安街上給他買處小宅院,他卻死活不肯,說杏林堂後院的廂房挺好,特特向她討了去。
當日是大虎送著王瞎子來的,大虎做事穩妥周全,但在歸整瑣物的事情上必不如青玉,而王瞎子的眼睛還未完全康復,又身處陌生的新環境,房間的地上需待平整利落才不至於他摔跤。
青玉頷首去了。
姜零染吩咐大虎道:「後院既要住人,這後門就再牢固牢固,鎖也換一把新。」
還沒說完就聽廂房內青玉一聲驚呼。
大虎急道:「怎麼了?」話音沒落,人已經奔了過去。
姜零染蹙眉跟了過去。
房間內,青玉被人按在牆上,急聲威脅道:「閉嘴閉嘴,不準嚎!」
他一隻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掐著她的脖子,青玉憋的臉皮漲紅,已說不出話,只是望著房門,期望著大虎趕快來救她。
大虎進來就看到這驚恐的一幕。
待看清挾持青玉的人,咬牙冷喝道:「孫子,你找死!」說著三步並兩步的衝上去,一拳砸在了孫大夫的臉上。
孫大夫結結實實的捱了一重拳,被砸的一個趔趄,後退幾步倒在地上,捂著暴血的鼻子哀哀呼痛。
大虎忙把青玉拉到身旁,把人上下看了一遍,緊張道:「沒事吧?」
青玉狠吸了幾口氣,令人恐懼的窒悶感才緩和了。
聞言搖搖頭,指著床榻道:「他往床榻上放東西了。」
大虎皺了皺眉,想要上前去檢視,卻被趕來的姜零染喊住。
姜零染看青玉沒事,鬆了口氣,轉而看著癱在地上的孫大夫,音調冷淡道:「既是孫大夫放進去的,就有勞孫大夫自己拿出來吧。」
孫大夫一聽這話,嚇得忘了哭嚎,瞪著眼睛看著姜零染。
姜零染瞧他一臉的驚恐,便知床榻上的必是危險之物。
神色更冷了幾分,不容推辭道:「孫大夫,有勞了!」
孫大夫看著床榻,又看向眉眼堅冷的姜零染,遲滯片息,顫巍巍的撐手站起身。
走到床榻邊,探手摸被褥之時,卻猛地一個轉身,以極快的速度沖姜零染而去。
平舉的手掌裡攥的是一把匕首!
大虎瞧見,嚇得低喝道:「姑娘小心!」說著一腳踹在了孫大夫的側腰上。
人被踹飛出去,後脊撞在了牆上。
這一撞,孫大夫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匕首也滑了手。
大虎一個箭步上前撿起了匕首,在他心口補了一腳,怒罵道:「混帳東西,竟敢用匕首行兇!」
孫大夫一個瘦弱老頭兒,眼下被大虎又踹又捶的,早就支撐不住,哭著跪在了地上,沖姜零染磕頭求饒道:「小的知罪,小的知罪,求姑娘饒命。」
姜零染冷淡瞥他一眼,又看向床榻,道:「你放了什麼?」
孫大夫在大虎這種壯漢手中是沒有勝算的,逃命無望,反撲無望,他能做的只有坦白從寬了。
「是是,是觸之命絕毒粉。」
姜零染能看到靛藍被褥上一層薄薄的白色粉末,但王瞎子眼睛還不能看的這般細緻,況且是自己的床榻,又辛苦了一日,回屋後定是一點防備都沒有,就這麼躺下了。
她沒想到今日來這一趟,竟然救下了王瞎子的性命。
想著兄長才醫治了一半的腿骨,她眸光泛冷:「孫大夫不是因為討厭王老先生才下毒的吧?」
只要王瞎子死了,兄長的腿傷便斷了後續治療,落下病根也是必然的。
這種沉痛的打擊下,她若再出點什麼事情,那兄長半條命都沒了。
殺人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