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喜歡自己,他只是一時興起。
的確,他還真的從沒說過,在一起這三個字。
想到這裡,姜誘鼻子一陣發酸,酸意再次直逼眼眶,但和以往一樣,她還是生生忍住了淚水,眼眶通紅。
他離開了,他真的不要自己了。
姜誘心裡一陣一陣地抽疼。
趙萄一直坐在姜誘身邊,靜靜地陪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姜誘終於動了動。
先是纖細的指節動了動,再是慢慢地抬起頭。
她舒展了一下腿,眼眶還是紅的,但今晚卻是一滴淚都沒有流。
今天的姜誘依舊是個小堅強。
她抻了抻腿,側頭看向趙萄:&ldo;走吧。&rdo;
趙萄伸手摸了摸姜誘的頭:&ldo;沒什麼大不了的。&rdo;
姜誘眨了眨眼睛,癟了一下嘴:&ldo;葡萄,你別安慰我。&rdo;她覺得鼻子有點酸,&ldo;越安慰我會越想哭。&rdo;
趙萄嘆了一口氣,終是沒說什麼,起身,伸手將姜誘拉了起來。
兩個人離開了黑暗寂靜的操場。
學校的操場建在地下球室的上方,姜誘和趙萄走下操場的階梯,一路往下。
就在姜誘走下最後一級階梯的時候,她的視線裡忽然出現了一個人。
校道上的路燈還未熄滅,昏黃的燈光落下,光柱篩過樹葉罅隙,在地面上投下斑斑駁駁的光斑。
隔著校道,對面的牆上靠著一個人。
即使隱匿在樹下的暗處,姜誘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池斂。
52、五十二 …
姜誘目光與池斂的目光在半空一撞, 登時怔在了原地, 步伐跟著一頓。
池斂背倚在牆上, 眼波淡靜, 隔著一段距離,沉默地望著她。
校道上寂靜無人,只有燈光透過燈罩寂寥地射下來,反而是顯得更落寞了。
細小的灰塵在光柱中慢慢飄轉,沉沉浮浮。
池斂視線落在姜誘臉上,她那雙時常蘊著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很安靜,眼眶周圍泛著紅。
姜誘下意識地與池斂對視了幾秒。
過了一會兒後, 她移開目光,拉起趙萄的手, 離開了原地。
姜誘沒再看池斂一眼, 朝校道右邊走去。
池斂目光還是淡淡地籠在她身上,目送著她的背影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 他的心緒有點亂。
兩個人自認識以來,姜誘一直是主動的那個, 每次一看到他, 她就立馬黏了上來, 總跟在他身邊, 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決絕又冷靜。
自方才得知了這七年來近乎快成為自己執唸的殺人兇手已經死去, 池斂心中那種無助的感覺頃刻間鋪天蓋地,快要將自己壓垮。
七年來,他無助過, 迷茫過,父母都去世之後,他在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沒有了。
心裡生病後,他花了三年多的時間再次站了起來,為了父母,也為了找到那個殺害自己父親的人。
可是現在他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了。
幾個小時前在操場,他其實已經聽到姜誘的告白了,她的聲音就算是在他危急的情況下他也會第一時間捕捉到。
他聽到了,但他沒有停下追趕黑衣人的步伐。
即使最後停下來了,他也沒有選擇留下來,最後還是將她一個人拋在了那偌大的舞臺上。
這一切,的確都是他錯了。
很無助,也很難受,可他還是在清醒過來的第一刻,從校外飛奔回了學校。
他知道她會難過,現在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