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留下。”
於是眾親軍各自離開,偌大的校場上只留下甲辰小隊十一人和裴子建、楊文。
俞百鳴心中早已亂作一團,甲辰小隊向來不顯山不露水,莫說點兵,就連辦案都從未輪到過他們,如今被單獨留下,不知是福是禍。
裴子建開口道:“長公主奉聖命調查災銀失竊一案,明日啟程前往青州,欽點甲辰小隊貼身護衛。殿下身份尊貴,爾等當盡心竭力,以報皇恩。本官醜話說在前頭,此行若有差池,輕則軍棍伺候,重則株連九族,到時莫怪我不講情面。”
俞百鳴大驚,不知這長公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小隊裡都是些破落戶,從未聽說誰與宮中有牽連,若硬要拉起關係,左右不過前日夜裡巡防時見過一面。
裴子建站在臺上,將俞百鳴表情盡收眼底,心中猜想更加篤定。
昨日長公主召見,以“騰驤右衛甲辰小隊宮中值守盡責”為由,欽點俞百鳴等人貼身護送,令他頗感意外,回到營中便立刻調來十一人資料查閱。
甲辰小隊都是些身世清白的落魄世家子弟,論關係,似乎無人能觸及宮中,許經年進入前,小隊已有兩年未納新人。
如此一來,長公主便只可能衝著兩人而來:一是領隊俞百鳴,二是新加入的許經年。
俞百鳴一臉錯愕的表情是裝不出來的,那麼目標就只剩許經年。
想到這裡,裴子建倒吸一口冷氣,暗暗驚歎這年輕人隱藏如此之深,得武強伯舉薦,又有長公主撐腰,卻甘願在四衛營中做個底層禁軍。
俞百鳴苦著臉哀求道:“大人,甲辰小隊從未隨駕出巡過,以兄弟們的三腳貓功夫,恐難當大任,到時不僅丟了騰驤右衛的臉,更讓大人蒙羞,不如另派經驗豐富的精銳小隊,免得惹出禍端。”
楊文擅長察言觀色,雖然不理解為何要讓俞百鳴這等貨色貼身護衛,但看到指揮使大人面露不悅,便搶先發怒道:“大膽!軍令如山,豈容你討價還價!”
裴子建收起冷臉,難得露出笑容說道:“爾等只管盡心做事,若有閃失,本官還真能袖手旁觀不成!”
樂三元對指揮使大人態度轉變之快頗感意外,心中揣度莫非這便是上位者的馭下之術,冷暖交替,攻心為上。
從校場走出,幾人各自回家。
許經年猜到換容偽裝大概已被長公主看破,不知要如何面對,明日啟程去青州,今夜必須探探萬良辰府邸虛實,谷才剛到京城,自己又要離開,似乎事情越來越混亂,如此想著,心中漸漸開始煩躁起來。
天還不到晌午,秋末日頭雖不烈,時間久了也烤得人難受,路過一處鬧市,有演雜劇的班子在吆喝,四周圍了一圈百姓叫好,許經年不急於回家,駐足觀望片刻,忽見幾名苗族裝扮的青年自人群中一閃而過。
幾人頭頂的青色花帕甚是扎眼,令他立刻聯想到苗嶺上的夏氏一族,只是天下苗民眾多,分散而居,無法確認這群苗民來自哪裡。
許經年稍一愣神,對方已消失在街口,便只好搖搖頭繼續向文禮衚衕走去。
回到家,酒菜早已備好,谷才哼著小曲站在涼亭裡逗弄蛟龍,見許經年進門,便將剩餘生肉一股腦塞到金雕嘴裡,又用它翅膀抹了抹手上沾的豬油,這才心滿意足返回正廳。
蛟龍啼鳴兩聲,滿臉委屈望向主人,許經年只好取了抹布,一邊給金雕擦拭翅膀一邊對廳裡的谷才說道:“我記得你以前很冷淡,話極少卻能噎死人,如今怎變得這般無賴。”
谷才伸手捏起一粒花生米,拋向空中又用嘴接住,嘎嘣嘎嘣嚼地起勁,嘴裡振振有詞道:“許是與丁修傑待久了,近墨者黑吧!”
許經年將蛟龍翅膀擦乾淨,轉身回到廳中,見谷才、林夢安都在,便開口說道:“明日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