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吧!”
“阿西吧!”
“阿西吧!”
跪了半天的崔興源,好不容易等到議事完畢,被人抬出了中軍大帳。
因為他跪的太久,跪麻了,雙腿已經不受身體支配,自己起不來。
等被人抬回自己院子的途中,感覺距離足夠,明軍聽不見,崔興源忍不住在路上就開始謾罵起來。
“阿西吧!”
“明軍太不是東西了思密達!”
旁邊的護衛趕忙勸阻,“領相,可不敢這麼說。”
“這要是讓明軍聽去了,會惹麻煩的。”
面對自己的護衛,崔興源還是很有底氣的,“我堂堂的領議政,我怕他……”
說著,崔興源四下觀察,確定沒有人後,這才放心大膽的說了出來,“我怕他們?笑話!”
“我那是出於對天朝的敬仰,如今天朝大軍又幫助我們驅逐倭寇,我這才跪倒在地,以示恭敬。”
“我可不是怕他們,我堂堂的領議政,又是在朝鮮的地盤上,真要是鬧起來,應該是他們怕我才對!”
說完,崔興源覺得不解氣,又罵了一句,“阿西吧!”
剛罵完,只聽得後面一陣馬蹄聲傳來。
李氏朝鮮的騎兵早就被倭寇打沒了,就算是他們還有殘存的騎兵,在明軍駐守的平壤城中,他們也不敢縱馬騎行。
擁有騎兵,且敢在平壤城縱馬騎行的,只有明軍。
崔興源嘴硬,可惜,他的身體遠不如他的嘴那般硬。聽到馬蹄聲後,崔興源連看都沒敢看,直接縮排馬車裡,並小聲的對護衛吩咐。
“要是明軍有人來找我,就說我不在。”
很快,幾名明軍騎兵追來,叫停了馬車。
為首的隊官衝著趕車的護衛問道:“領議政可在馬車裡面?”
那護衛不敢欺騙明軍,又不敢違背崔興源的命令,只能委婉的暗示。
“我們領議政說他不在。”
阿西吧!崔興源在心裡罵了那護衛一句,接著掀開車簾,探出頭來。
“你這護衛,甚是可惡。當著天朝將軍的面,你也敢胡言亂語,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接著,崔興源掛起笑容,看向明軍的隊官,“這位將軍,是有什麼事情嗎?”
“領議政。”那隊官禮貌的衝著崔興源一抱拳。
“全羅道尚未全部淪陷,寧遠伯決定調全羅道的朝鮮步兵以及水師配合我大明水師,向北攻擊忠清道,以牽制倭寇兵力,策應我軍收復漢城。”
“剛才議事時未曾想到,適才水師總兵官陳璘將軍趕來,向寧遠伯提及此事,故派標下前來,詢問領議政的意思。”
崔興源點點頭,他知道,明軍嘴上說著是來詢問他,實際上壓根就沒想著商量,這就是通知。
要是自己不同意,右議政樸國昌可是兼任兵曹判書,這傢伙名字起的不怎麼樣,人就更不怎麼樣,早就投靠了大明。
自己同不同意的,明軍壓根就無所謂,明軍只是在做表面功夫而已。
崔興源知道無法改變什麼,很識趣的說道:“煩請將軍回去之後轉告寧遠伯,朝鮮定當遵從軍令。”
“待本官回去之後,即刻向全羅道水軍左水使李舜臣下命令,讓他率領全羅道兵馬,全力配合天朝大軍。”
“那就不打擾領議政了,標下告退。”
“將軍慢走。”
見明軍走遠,崔興源忍不住又來了一句,“阿西吧!”
“太欺負人了!太欺負人了!”
那護衛擔心被明軍聽到,他倒不是擔心崔興源被明軍報復,而是擔心自己作為崔興源的護衛,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