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影看著艾絲緹向門外走去的背影，心裡忐忑不安。

完了，這下可好，怕是又要冷暴力自己好一陣子了。上次因為自己不小心嘴賤了一下，可是整整一個月沒理自己呢......

這是一個龜完了的舔狗惡魔。

走出房門的那一刻，艾絲緹就看到了那個倚在牆邊的高大身影，奈文摩爾就站在那光與影的交界處。

她雙手抱胸，一對劍戟般的長角在昏暗的光線下投下鋒利的陰影，斷掉的那一根讓她的輪廓顯得有些不對稱，卻平添了幾分猙獰的美感。

那雙暗紅色的眼眸黯淡無光，宛如兩潭死水，正靜靜地注視著艾絲緹。這樣的眼神讓人想起深淵中蟄伏的巨獸，平靜之下暗藏殺機。

“你來做什麼？”艾絲緹的臉色變得無比陰沉，“來看我的笑話？”

虛影縮了縮脖子，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祂很清楚緣由，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適合自己插手了，遠古惡魔選擇了逃避，祂可太清楚這兩個人之間複雜的過往了。

那是一段充滿背叛、仇恨與無法癒合傷痕的歷史......至少在艾絲緹眼裡是這樣的，但是遠古惡魔很明白，在沒心沒肺的奈文摩爾看來完全不是這回事。

大隻佬的魔族微微偏頭，黑色的長髮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得了吧，你本身就是個笑話，還需要我特意挑時間嗎？”

奈文摩爾漫不經心地掏了掏耳朵，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她不再正眼看艾絲緹，彷彿眼前這個曾經的宿敵不值得她認真對待，也全然不在乎艾絲緹握緊的拳頭。

那種輕蔑的態度彷彿在說：你的憤怒對我來說不值一提。

在她看來，如今的這個女人還不如那個附身她身上的遠古惡魔有趣。

“你這人類，有時候還真是比我們魔族更加殘忍。看看你這可憐的前隊友，你應該是故意等他只剩最後一口氣才來見他的吧？”

“......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艾絲緹不想回答奈文摩爾的任何話。

即便她知道，她說的是真的，艾絲緹確實是在卡爾德快死的時候才拋頭露面，因為她怯懦了，不敢面對曾經的那些戰友，不敢面對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自己。

勇者應該是站在光明之下的，而不是像自己一樣和陰暗的惡魔同流合汙。

奈文摩爾不再倚著牆，她緩緩直起身子，那雙暗紅色的眼眸終於有了一絲光彩。在這一刻，所有的嘲諷和玩味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純粹的戰意。她對艾絲緹的往事沒有任何興趣，該談正事了。

“嘿，艾絲緹，你動不動就使喚我的日子結束了，把我的【命石】還給我。”

艾絲緹冷笑一聲，“想要的話，你得自己來拿，這規矩你早就懂的。”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在意義不明的鼓點中，奈文摩爾召喚出了自己的魔王劍【寂滅】。

漆黑的劍身彷彿能吞噬光線，劍鋒所指之處，空間都在微微扭曲。可怕的精神扭曲開始擴散，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牆上的燈光開始閃爍。不過對艾絲緹這個老對手來說......這些寂滅的附加技能，都是可以被無視的。

艾絲緹對寂滅的出鞘毫無反應，彷彿那不過是一把普通的鐵塊，“我們之間打過多少次架了？”

“記不清了，”奈文摩爾將寂滅扛在肩上，“在你還是勇者前，我們盡是在打架。”

兩人相視一笑，那是隻有曾經的宿敵之間才能理解的默契。

“但是在簽了你那破契約後，我們幾乎就沒真正的打過一次了。”奈文摩爾的語氣突然變得認真，“你知道嗎艾絲緹，和你的戰鬥，我可是放了一輩子水。”

“以前可能我無所謂【那個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