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金二人應了聲:“遵命!”雙雙抱拳而退。一如來時模樣,施展傑出輕功,倏地縱身而起,有如一雙剪波燕子,起落間,已落向來船。
玉彈金弓馬福全冷冷笑聲:“久聞吳三桂手下七個人各有異能,這個尚揚飛,人稱展翅金雕,最是老奸巨猾,堂主卻要防著他一點兒。”
海客劉青微微一笑:“這還用說?回頭你我各自照顧一個,叫他來得去不得。”
時美嬌道:“這個姓尚的詭計多端,不過這樣正好……”
微微一笑,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向著身邊的簡崑崙瞟了一瞟:“這麼一來,正好給我們一個機會,可以好好教訓他們一下,萬花飄香的人,一向心存忠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誰要是先惹了我們,那可是他們自取滅亡,也就怨不得誰。”
簡崑崙聽在耳裡,微微一笑,卻不禁對於眼前這個時美嬌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一面是平西王手下鷹犬,一面是名重江湖的黑道組織,針鋒相對,看來確是難得一見的好戲登場。平西王一面誤認永曆帝已在萬花飄香手裡,由於當日老瞎子——無眼太歲公冶平的敗退而誤導,尚在情理之中。妙在時美嬌的將錯就錯不與說明,更似棋高一著。
簡崑崙把眼前情形瞭然胸中,正可從容觀戰,對於時美嬌調侃的眼光,也就視而不見。
秋陽如金,在水面上交織出一片燦燦金光,時有微風斜吹著翩舞當空的小小翠鳥,方才的凌厲炮火,並不曾為它們帶來恐懼,或許只是它們的健忘吧,人若要追尋快樂,遠避恐懼,看來也似乎只有健忘之一途,錯在人太聰明,便不若鳥兒或其它任何禽獸那般安於現實,自得其樂。
鐵甲快船緩緩靠近。
雙方劍拔弩張,都做了必要準備。
兩船之間,搭了一道橋,尚、金二人首先走了過來,隨即指揮身後六名清兵,吃力地把一個沉重的檀木箱子抬過來,放在艙板上,又自轉回,待將抬起另一個箱子時,卻為時美嬌手勢止住。
“夠了。”
“還有幾個!”尚揚飛說,“就一總抬過來啊!”揮揮手,六名清兵待將再抬時,玉彈金弓馬福全卻已閃身而前。
“不必,一個就夠了!”
展翅金雕尚揚飛一笑道:“也好!”
再次揮手,鐵甲快船抽回搭板,向後緩緩離開。
尚揚飛指著眼前箱子:“十足的成色,請姑娘親自驗看吧……”
說話時,向著一旁的金大開看了一眼,雙雙向後退了一步。
玉彈金弓馬福全哼了一聲:“那倒不必,一事不煩二主,就請二位自行開箱吧!”
說話時,尚、金二人神色各異卻又退了一步。卻聽得眼前檀木箱內微有異音,像是嗤嗤作響。
尚揚飛、金大開聆聽之下,陡地神色大變,待將返身而退,眼前人影乍現,已為那位飛花堂的副堂主海客劉青攔在眼前。
“無恥之徒!”
話聲出口,雙手排山運掌發出了凌人的極大勁力,直向人人身前逼來。
事發倉猝,瞬息萬變。
海客劉青人雖斯文,功力卻是了得,雙掌力運之下,巨力無匹,尚揚飛、金大開吃他功力一逼,倉猝間無以招架,雙雙向後倒退。
這一霎,其實兇險萬分。
海客劉青掌退尚、金的一瞬,玉彈金弓馬福全早已閃身而前,欺近到嗤嗤作響的木箱旁邊,雙手向下一抓,已把那個沉重的檀木箱子掄了起來,隨著他的一聲大喝,霍地飛擲出手,卻不是飛向江裡,竟是向著丈許開外,對方那具鐵甲快船上落去。
這一手簡直出人意外。
即在眾人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耳聽得轟然一聲大響,宛若鳴雷的一聲大震,整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