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治療了她?” 那一瞬間,納塔莉幾乎控制不住分貝。 不過反應過來之後,她還是第一時間跳進屋裡,並反手把門關上。 “你這個說法就有些欠邏輯了,溫斯洛一家邀請我來本來就是治病,治好患者有什麼奇怪的嗎?” 看著納塔莉捏緊的拳頭,似乎下一刻就要忍不住衝上來,付前依舊是若無其事地點評。 “這……你在胡扯,你怎麼可能治療那種汙染?” 納塔莉到底還是沒有動手的勇氣,快速平復著情緒,尋找付前言語中的漏洞。 “如果不能治療,我為什麼會被邀請?” 然而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會是對手,付前微笑反問。 …… “溫斯洛小姐的情況確實比較棘手,所以花了不少功夫去診斷,好在恢復情況相當理想。” 依靠過分霸道的邏輯,讓納塔莉無言以對中,付前回憶著今天晚上的健康之路,侃侃而談。 “我有相當的把握,天亮之前她就能完全康復了。” 所以原本確實有問題,但現在已經被解決了? 簡直荒謬! 納塔莉表情已經稱得上猙獰,斷不願接受這樣的一個荒誕結果。 當然這不接受沒有任何意義。 “感謝帶我來這裡,時間不早,納塔莉女士可以去休息了。” 付前甚至已經懶得再看她一眼,來到剛才坐的位置後面,認真挑選著溫斯洛的收藏。 “另外不用擔心,剛才的溝通內容我會嚴格保密的。” “呵呵……你就不怕我不保密?” 納塔莉卻是不肯就這麼走,冷笑威脅。 “不怕。” 付前依舊頭都沒回,說話間選好了目標,接著掏出一隻鉗子,輕鬆把瓶口木塞拔出來。 對一位遊走在灰色地帶的醫生來說,這威脅實在是太無力了。 鉗子當然是從出診箱裡拿出來的,剛才整理的時候,他覺得用來開酒正合適,就順手塞到了口袋裡。 聞了下味道,付前滿意地坐回了老位置。 而果不其然,威脅不成的納塔莉,到底還是沒有動手的勇氣,正在黯然離去。 …… 一個看似結構簡單的任務,倒是超出意料的有趣。 給自己倒上一杯,付前在黑暗中默默等待。 納塔莉當然沒有接受建議回去休息。 對於自己的說法,她明顯並不相信,就像自己也不相信她的復仇故事一樣。 剛才之所以催她走人,目的其實很簡單,不管出於什麼動機,那痛恨的情緒還是很真摯的。 如此濃烈的情感不應該浪費,希望剛才自己的一番刺激下,她接下來能帶來更多驚喜。 至於簡身上發生的事情,雖然看上去來自迷霧中的棄子,這會兒已經無影無蹤。 但付前有相當的把握,自己很快就可以找到他。 因為上一次自己過來休息的時候,也是很快有好訊息傳來。 …… “醫生。” 事實證明,有時候經驗是很有用的。 付前杯中酒甚至都沒喝完,就有熟悉的聲音衝進來。 只不過推門而入的溫斯洛先生,情緒明顯沒有上次亢奮。 確切點兒說是肉眼可見的焦急。 “抱歉打擾你休息,簡身上好像又有新的變化,可以跟我去看一下嗎?” “可以。” 付前沒有任何拿捏姿態的意思,直接起身示意出發。 雖然焦慮,但溫斯洛先生話語間並沒有敵意不滿。 這位明顯還是拎得清的,沒有遷怒於醫療人員。 …… “拜託您了。” 甚至包括剛才態度堅決的溫斯洛太太,這會兒也看不出沒按照她想法行事的怨念。 付前進門的第一時間,她就起身認認真真地行禮。 “不用緊張,讓我看一下是怎麼回事。” 付前微微致意,安撫了一下家屬後,徑直走到簡的床邊。 後者正蜷腿坐在床上,明顯有些情緒低沉。 此刻見付前過來,她咬著嘴唇沒有說話,從毯子下面直接探出一隻裸足。 確實很有視覺衝擊力,不怪溫斯洛夫婦那麼緊張。 睡裙已經被挽起,卻見這隻活動自如的左腳,骨肉居然是近乎透明,可以直接看到內部鮮紅的血管。 這種奇異景象,一路向上蔓延到纖細的小腿。 而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這些血管脈絡,分佈明顯違背常理。 不論長短粗細,絲絲縷縷全部向著某一個方向旋轉圍繞,匯聚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