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楚海洋也跳上駱駝,彎腰再拉夏明若上來,“抱緊了,不許撓我癢癢。”
夏明若把老黃交給古力姆,笑嘻嘻說:“切,誰稀罕。”
錢大鬍子頗為擔憂,吩咐他們:“駱駝沒了就算了,人得儘快回來啊,水帶了嗎?指南針呢?帶支獵槍。”
“您放心吧,兩小時之內找不著我們就原路返回。”楚海洋一扯韁繩,對豹子點點頭,“走!”
駱駝一路小跑,很快就將營地甩在後頭。沙面上的蹄印在月光下分外清晰,三人循跡而走,不知不覺竟出了雅丹群,開闊地並沒有延展多久,另一片雅丹又出現在眼前,豹子十分洩氣:“回去嗎?今天是上弦,再過一陣子月亮就下去了。”
“蹄印也不大看得見了,”楚海洋有些猶豫,轉身他又呵斥夏明若:“叫你別撓你還撓,哪天剁了你的手。”
夏明若賤笑不止,突然愣了愣,指著駱駝腳下問:“那是什麼?”
楚海洋順著他的手指看,也愣了。“……蘆葦?”他極不確認地說。
“沒錯,是蘆葦,枯死的蘆葦。”夏明若從駱駝上滾下來,急匆匆四處張望,大喊說,“我們這幾個笨蛋!這是一條河!紅柳、蘆葦,還有剛才看見的撐柳,我們一直在沿著乾涸的河床走!海洋,你看那邊!”
楚海洋眯起眼睛遠眺:“沖積河岸。”
“豹子,我們繼續前進。”他將夏明若摁在身前,一手拉韁繩,一手掐著那人的後脖子。夏明若說:“你可不許撓我啊。”
楚海洋催促著胯下駱駝前進,哼哼冷笑說:“撓不死你。”
豹子問:“那牲口還在前面?”
“嗯,”楚海洋說,“駱駝是有靈性的東西,尤其是上了年紀的,前方必定有比剛才更豐富的水源。”
大約走了一公里,溝壑愈加密集,地面蜿蜒崎嶇,甚至出現了乾涸的小水灣。三人縱鞭急行,掠過碎礁、鹽塊和大片的蘆葦,看見了月光下晶瑩剔透的冰湖。
那隻叫肉孜的老駱駝正站在湖邊,煩躁地噴著鼻息。
楚海洋猛然想起了什麼,猛然勒緊韁繩:“豹子!下駱駝!”
豹子正疾馳得高興:“什麼——?你說什麼——?”
楚海洋拉著夏明若滾下地,兩人都摔得不輕,卻立刻跳起來奮力喊道:“下駱駝!”
豹子問:“到底說啥?”
話音未落,天旋地轉,豹子突然一個倒栽蔥砸在了冰面上,頭頂心著地,差點兒就見了閻王。摔他的不是別人,就是他身下的那頭駱駝。
另外兩人飛奔而來,夏明若拉起豹子,發覺鼻子裡就剩一絲涼氣了,著實嚇得不輕。楚海洋想也不想,掄起巴掌劈頭蓋臉打下去,豹子一個激靈,醒了。
“我為什麼臉疼?”他趴在地上問。
楚海洋咳嗽一聲就去牽駱駝。
豹子問:“我摔啦?”
夏明若說:“剛才讓你下來你不聽。駱駝渴了快半個月了,見到水還不跟瘋了似的,它往前一衝一跪,不摔死你就算好的了。”
“可這水也喝不成啊。”
“蘆葦上有冰碴子,你當它不會舔?”夏明若笑道,“行了起來吧,我們回營地去,明天帶人來鑿冰。”
豹子晃晃悠悠站起來:“哎喲……跟了你們真是十條命都不夠送!喏喏喏!”他指著冰湖對岸的遠方,“夏少爺,您別告訴我那土墩是一個城啊。”
夏明若看都不看:“我說它是城它就是城。”
豹子氣呼呼舉拳嚇唬他:“你小子!”
夏明若嘻嘻笑著躲閃,打鬧之間真看見了那隻土墩,立刻隱去了笑容:“豹子,你剛才說那是什麼?”
豹子仍在玩笑中:“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