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會從畫中洩露出來,只有進入畫中,才能感受到汙染的存在,畫外毫無力量殘留。
莫白甚至懷疑,岱千重在使用這張卡牌之前,都不知道卡牌中含有汙染。
她的耳朵越來越靠近畫,她覺得自己聽到了一點聲音。
可是她聽不清。
似乎只有耳朵也進入畫中,才能聽清這是什麼聲音。
莫白把心一橫,主動將耳朵貼在畫上,她要聽到裡面的聲音。
“玩家小心啊!”
在小七的驚呼中,莫白的左耳乃至一部分頭髮進入畫中。
她聽到了聲音。
那是一個很遠很空靈的女聲,聲音在說道:“每個人都有‘故事’,可以成為‘故事’的一部分。我們記錄真實的‘故事’,將世界變為‘故事’。
“你不覺得,當世界黯淡無光時,只有將它變成‘故事’,才能讓一切悲傷和罪惡消失,真正拯救這個世界嗎?”
這聲音像是洗腦一般,不斷重複著“故事”兩個字,莫白聽了這話,甚至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這世界是極致不公平的。
它對觀賞組太過殘忍,副本中又潛藏著太多罪惡。
如果整個世界都變成一個巨大的“故事”,似乎就像小說一樣,所有恩怨情仇都可以泯然在笑談中。
莫白甚至覺得,她願意成為“故事”的一部分,協助“故事”拯救這個世界。
這是童話般美好的結局。
她這樣想著,頭微微偏移,一半腦袋沒入
() 畫中。
她甚至聽不到小七的聲音了。
等成為“故事”後,小七也能擁有自己的身體,化為“故事”中的一個角色,永遠快樂地活著。
莫白半個身體進入畫中,那顆心臟也安分極了,似乎一點也不敢給莫白拖後腿,生怕莫白帶著它一同投奔“故事”。
它沒做什麼,只是露出一張卡牌的一角,輕輕地碰了下莫白的心臟。
那是莫向由的卡牌。
卡牌邊緣是鋒利的稜角,它碰到莫白的心臟,刺痛了她。
莫白一陣心絞痛,她用還沒有進入畫中的右手捂住心臟,痛得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僅剩下一半的大腦,想起了已經死去的莫向由。
他這個人,活得就像個“故事”。
他們相遇在莫向由死亡之後,就像是莫白拿到了一本悲劇結局的書,不管她怎麼努力,都沒辦法改變主人公的結局。
到最後,她除了流淚,什麼也做不到。
這就是“故事”。
哪裡有美好,哪裡有希望?
不過是像鴕鳥一樣,遇到困難將腦袋埋在沙子中,以為不聽不看不想,一切就消失了。
世界不是“故事”,莫向由也不是“故事”,莫白更不是“故事”。
痛苦也好,悲傷也罷,失望、絕望也沒關係,這都是“活著”的證明。
他們是活生生的人,他們的喜怒哀樂,怎麼可以只用“故事”這兩個字輕飄飄地揭過?
半個身體被畫吸收的莫白驚醒,她趁著心臟無比安分的時候,施展了“環境排異”,排異“故事”的力量。
能力籠罩住她整個身體,陷入畫中的手可以動了!
莫白一把抓住老師的衣服,用力一拽,她陷入畫中的身體和葉平均整個人,被一把拽了出來!
葉平均被莫白一把丟在床上,坐了起來,眼神充滿了清澈的愚蠢,還四下看了看,問道:“我的學生們呢?”
莫白沒時間理會他,她奪回身體的那一刻,好不容易安分下來的心臟又開始狂跳。
“恭喜玩家迴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