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的“主角攻”,這就讓他的心情更加複雜煩悶起來。為什麼這遊戲叫《弱受升級》呢?如果改名叫《強攻升級》也許他的心理會平衡那麼一點點點吧。
他的身體如今就是一個特大寫的“弱”字!
容瀾轉轉眼珠,再一翻身強撐著坐起來,鋪開紙筆,重新扶案疾書。這東西他已經寫了十幾天,如果不是寫這個,想他吃了火蛇膽,身體也不至於回落的這麼快。
最一開始給重翼的那疊策論他只是抱著遊戲的心態隨便寫寫玩的,可現在看來,重翼顯然不是好糊弄的遊戲人物,否則何以他都“傾囊相授”,重翼依舊捏著他不放,非要他做戶部尚書,連他請假探親也要派人跟著,生怕他跑了似得。
既然重翼想要“一統天下”,那他就好人做到底,真正傾囊相授,成全重翼的千秋。反正就算沒他出謀劃策,看重翼的樣子,攻打北厥也只是時間問題,他何必糾結因為他而引發戰亂。把王褚風和墨玄打發走,他留在苗南受家法通關,也好徹底和重翼說拜拜。
寫了沒多久,容瀾的心口便隱隱犯疼,他停筆,扯塊帕子捂嘴嘔出一口血來,隨手將那帕子丟入炭火,又提筆繼續埋頭。整個過程隨意自如的,幾乎看不出他有絲毫身體上的不適。
然而微微顫抖的筆尖,還有滴落紙上的汗珠出賣了一切。
他不由在心中咒罵,玩這遊戲真是把他前後十輩子的苦都吃了,如果現實生活中他有這樣一副身體,那他寧願即刻死掉,也不要受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但不得不說,吐血真的可以抑制心臟疼痛帶來的渾身無力,還可以讓他睡得好。就算是飲鴆止渴他也認了,反正這身體也不是真的,隨它去吧!
到了晚飯時辰,容烜抱容瀾下馬車,容瀾窩在他懷裡頗為安靜,而且這安靜是一日靜過一日。
“小瀾,怎麼不說話?大哥好幾日不聽你吵著要自己走了。”
容瀾在容烜懷裡一動不動,卻是睜著眼,許久才吐出一個字:“累。”
他真的太累了,如果不是他不想容烜擔心,他連眼都懶得睜,更別說走路了。
晚飯容瀾照舊吃得極少,之前王褚風感嘆過那火蛇膽到底傷了容瀾本就脆弱的胃,告誡過容瀾每餐不宜多吃,於是容烜也就不多心,只當容瀾是遵照醫囑。
進入苗南的前一天夜裡,容瀾終於寫完要給重翼的東西。他悄悄留了記號,夜黑風高,墨玄如約而至。
“這份策書分上下兩部,上部為政治經濟,下部為兵法武器,我寫得很詳細,你把這個交給你主子,不用我從旁解釋,憑他智商也一定看得懂。”
墨玄接過容瀾手中百頁厚的書冊,“墨玄替主子謝過容公子。”
容瀾擺手:“不用謝我。只要你別再跟著我,把王老頭兒也一起帶走就行了。我不想和你主子再有任何牽扯,我早說了和他互不相欠。麻煩你替我轉告他一句話,‘容瀾把所有能給的都給了,皇上從容瀾這裡再得不到半分多餘的好處,只求此生永無瓜葛’。”
墨玄皺眉:“容公子何以如此絕情?主子以往是傷過公子,可淇縣過後,主子對你的心,你難道真看不懂?”
容瀾不耐:“他愛有什麼心我管不著,他不廢后我和他就玩不到一起,還是不要再有什麼牽扯的好。”
誰知道下一個任務會不會是要我被他壓在身下!他攻我受,好嘛?憑什麼我要受?
墨玄不解:“容公子既然寫了這份策書,主子一諾千金,你又何必急於一時,非要主子現在就廢后?”
容瀾和墨玄交談許久,渾身乏力,心口又開始莫名隱痛,不由冷聲:“我急得就是一時!等他攻下北厥黃花菜都涼了,我還要他廢后何用?!東西你拿到了,慢走不送!”
墨玄沒想容瀾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