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聽到囡囡這兩個字，不自禁的就想起了自己和喬凝的女兒。內心之中頓時感到痛苦與愧疚……他知道喬凝都還有那麼一線生機，可能已經轉世成功了。但女兒……是斷然沒有這個可能的。

“怎麼？”雲輕舞見陳揚出神，問。陳揚回過神來，一笑，道：“我在想當年見囡囡的時候，雖然也沒隔多少年，但當年與如今來一對比，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雲輕舞也笑，道：“當年你不過是無為境，我也真想不通，你的修為怎會在這短短几年裡，厲害到這個地步。”

陳揚道：“其實也不是很難理解，悟與不悟，只在一念之間。悟了，就是浩瀚天地。不悟，則是淺水魚塘。”

雲輕舞道：“那倒是！”

陳揚想起什麼，又道：“囡囡的名字叫什麼我還一直不大清楚呢，不可能就叫囡囡吧？”雲輕舞道：“雲青瑤！”

陳揚馬上道：“好名字。”又道：“當初怎麼會想給她起個小名叫囡囡的？”雲輕舞道：“她還不會說話的時候，嘴裡就喜歡喊囡囡，囡囡的。最後我就索性給她小名叫囡囡了……”

陳揚心頭一個咯噔，心道：“不會有這麼巧吧？”細一思量，卻也覺得是不可能的。嬰兒時期的孩子，嘴裡呢喃出什麼都是不足為奇的。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嘴：“你懷囡囡懷了多久？”

雲輕舞臉蛋一紅，道：“問這做什麼？”

陳揚道：“沒什麼，只是覺得囡囡的命格有些不同。命運虛無者，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雲輕舞道：“懷囡囡是個艱苦的過程，我懷她一共接近三十年，前面幾年壞她之時，猶如死胎。我一直都在想辦法溫養……好在最後，功夫不負苦心人。老實說，她能來到這個世上，還真的是很不容易。”

陳揚心頭猛地一震。

自己見囡囡的時候，囡囡就有四十歲了。

而云輕舞壞她用了三十年的時間，前幾年是死胎一樣……如果這麼算起來，囡囡可以投胎，剛好就讓那死胎重新煥發生機，開始發育。

這世間上倒是對得上了。

可這又怎麼可能呢？

雲輕舞在這永恆星域裡，而囡囡當時出事的時候則是在天河神國。

兩者之間的距離極其之遠，囡囡都沒有法力，怎麼可能投胎？即便投胎了，也不可能破得了胎中之迷。

他覺得自己都快要魔怔了，是那樣的想要女兒也能活著。

可是，這世間之事往往殘酷，又怎可能事事順心如意呢？

喬凝若能活著，他都覺得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怎麼又出神了？”雲輕舞見陳揚又在發呆。

陳揚立刻笑笑，道：“我在想，你怎麼不找個男人生個孩子，而要……”他是故意這般說的，免得讓雲輕舞起疑。

雲輕舞萬沒想到陳揚會來這孟浪之語，臉兒再次一紅，道：“你在瞎說什麼。”

陳揚站了起身，道：“想想也是，教主乃是當代人傑，世間能配得上教主你的人確實太少。可惜啊，我已經有知夏了。不然我還能勉強夠一夠的了。”

雲輕舞乾咳了一聲，顯然是不太習慣和陳揚說這種話的。她隨後道：“囡囡出關後，我會第一時間告訴她，你在這裡的。另外，不要想著出去的事情了。千頭萬緒都等著你呢。”

陳揚應了下來。

懷著複雜的心情，他告別了雲輕舞。

回到別院之後，見到了藍紫衣，陳揚用黑洞晶石包裹住了房間，然後對藍紫衣說了囡囡的事情。

末了，他說道：“我也知道囡囡是不可能轉世的，只是在聽到她說這個囡囡生下來後，嘴裡就是囡囡的叫，加上時間居然也吻合，我終究還是忍不住抱了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