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在一次夜獵中,為救弟子負傷,可他只當是小傷,並未在意。
下月便是江澄生辰,藍曦臣許諾會多抽出些時間陪他,他自不能將人冷落,便也想著將此後公務提前完成。
或許是傷口未妥善處理引發炎症,致使江澄一病不起,他本以為稍作休息便會痊癒,便不許門生前去姑蘇告知藍曦臣他病倒之事,以免他擔心。
然而身子不僅未見好轉,反倒每況愈下。
他自知情況不妙,可為時已晚。他在臨終前安排好了一切,令江氏門生日後皆聽從藍曦臣排程。
只是他錯估了自己的大限,沒能給藍曦臣留下遺言便斷了氣。
藍曦臣難以接受江澄已逝的事實,遲遲不願將其下葬。若無靈力護體,江澄的屍首怕是早已腐臭。
好不容易將江澄下葬後,藍曦臣卻日日攜琴至江澄墳前,一遍又一遍地問靈,卻如當年藍忘機問靈一般,始終無人應答。
藍曦臣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他認為是自己對江澄關心不夠,才未能察覺他病了。若是自己對他多些關注,或許他就不會死。
如今他日日問靈,江澄卻始終未作回應,他便以為是江澄在怨他,故而不肯應答。
藍曦臣就此頹廢了一年,屢次欲輕生,追隨江澄而去,皆被魏無羨和藍忘機勸下。
為勸藍曦臣回去,魏無羨與藍忘機費盡心思,“兄長,他必不願見你如此。”
魏無羨接過藍忘機的話,也勸道:“是啊,江澄若在天有靈,見你這般折磨自己的身體,定然再也不願見你的。況且,江澄將雲夢江氏託付於你,你豈能坐視它衰落!”
二人耗費多日,用盡各種言辭勸誡藍曦臣莫要行傻事。
最終藍曦臣似乎被說動,精神稍有恢復。
他跪在江澄墳前,鄭重立誓道:“晚吟,渙在此對天發誓,無論來生你在何處,渙都會找到你,生生世世,唯你一人。你且稍等,待我安排好一切,便去尋你。”
世人只知藍曦臣在江澄墳前立誓,卻不知在那地府徘徊良久方才願意輪迴轉世的江澄,因藍曦臣這一句話,又不肯走了。
江澄望著水鏡中的藍曦臣,嘴角微揚:“好,我等你。”
此後,藍曦臣的生活迴歸如初,但他仍會抽空前往江澄墳前問靈,即便江澄從未回應。
這似乎只是一場回憶前世的夢,然而,江澄從一開始就覺得有些異樣。
這畢竟是他的夢,可視角卻從未落在自己身上,彷彿是在孟婆的水鏡中觀看他人的一生。
甚至許多他明明記憶深刻的事情,在夢中卻並未出現,讓他感覺這並非他的夢。
正當他思索原因時,眼前現世的藍曦臣突然轉過身來。
此處無處可藏,江澄一直靜靜地站在藍曦臣身後不遠處。他沒想到他會轉身,完全來不及躲避。
藍曦臣也是一驚,但看向他的時卻露出愧疚之色:“晚吟……抱歉,我似乎喜歡上你了,你定然覺得我噁心吧。”
江澄還來不及回應藍曦臣的話,就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擊飛出去,隨即他便直接從夢中驚醒。
他茫然地看著四周,發現自己仍在藍忘機的營帳中,藍忘機也未醒來,剛才果然只是一場夢。
只是,他不明白,為何夢中的藍曦臣會因喜歡他而愧疚?這不該是他記憶中藍曦臣該有的樣子。
又過了半月有餘,藍忘機終於醒來,身體已無大礙。
當被問及是否記得是何人將他帶回時,他卻記憶模糊。
藍忘機只記得,在昏厥之前,看到許多毛茸茸的尾巴在眼前晃動,至於究竟是誰,他並未看清。
若只是一條尾巴,江澄可以確定是魏無羨,可許多條尾巴,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