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室,藍曦臣前世所居之處。
藍忘機特意安排江澄與藍曦臣在此居住,並表示此後可長居此地,此處也是他們的家。
“考慮得倒是周全。”江澄看著與前世寒室一般無二的陳設,心中倍感親切,卻也有些彆扭。
藍曦臣開啟衣櫥,裡面放置著魏無羨失憶前備好的衣物,江澄與他的皆有。
然而,最吸引他的,便是置於衣物最上方的兩條抹額,一白一紅。
趁江澄猶在觀覽屋內陳設,藍曦臣換上了衣櫥內的衣物,並在額前繫上那條白色的捲雲紋抹額。
他悄悄走到江澄身後,輕聲喚道:“晚吟。”
江澄聞聲回首,見他此般裝束,心內一顫。
前些時日見藍忘機換回前世裝扮,他亦想一睹藍曦臣此般模樣。可他這嘴總是難以張開,不好意思與之言說。
其實這般穿著並非首次,昔日在皇宮,藍忘機與藍曦臣為母親守孝時,便是此等打扮。
不過相比姑蘇藍氏的服飾,要更素淡一些,是真正意義上的披麻戴孝。
且那時他們所佩戴的抹額,是純白布條,毫無花紋。
藍曦臣見江澄看得出神,行至他跟前,與他相距甚近,“晚吟,可還喜歡?”
江澄側過臉去,臉上明顯泛起一抹緋紅,“尚可。”
藍曦臣輕笑一聲,牽起江澄的手,握住自己抹額一端,輕輕一扯,抹額便滑落下來。
“聽忘機說,姑蘇藍氏子弟的雲紋抹額,非命定之人不可取,今日晚吟取下了,便是渙的命定之人了。”藍曦臣緊握江澄的手,甚是深情。
江澄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看著手中的抹額,只覺接下來恐有不妙之事,“你現今已非姑蘇藍氏子弟,此舉不作數。”
藍曦臣心情驀地沉重,雙眸略顯委屈地望著江澄。
如此目光,向來是江澄最難抵禦的,此次也不例外,只道:“好好好,算你是。”
“還是晚吟最好了。”藍曦臣即刻展露笑顏,適才的低落仿若虛幻。
江澄無奈至極,只得順遂藍曦臣的意。
然而,方才消停片刻,江澄便覺異樣,“藍!渙!快給我鬆開!”
江澄的手腕不知何時已被藍曦臣繫上抹額,雖纏得不緊,卻也令他難以掙脫。
“好,聽晚吟的。”言罷,藍曦臣的手便伸向他的衣襟,依言為他鬆開。
“藍……”江澄尚未喚出他的全名,便被他封在喉間。
藍曦臣與江澄緊緊相擁,步步後退,直至床榻邊,一同倒於榻上,亦如此也不曾鬆開彼此。
江澄雙手被舉過頭頂,眼神迷濛地望著壓在自己身上之人,想要對他狠話威脅,聲音卻不禁發顫,“藍曦臣,你別得寸進尺!”
藍曦臣並未理會他的話語,將所有回應,全數深埋於這一夜的溫存之中。
興許是這身裝扮的緣由,這一夜,藍曦臣格外溫柔,恍若與江澄的初次。
江澄一臉倦容,看著自己手腕上已然鬆弛的抹額,緩緩合上雙眼,依偎在藍曦臣懷中,沉沉睡去。
夢中,他回憶起與藍曦臣的第一次,也是在這間屋裡,一樣溫柔。
果然,無論是何時的藍曦臣,都是他心中最愛的那個。
哪怕轉世輪迴,他始終是他,外在、內裡,皆不曾變過。
“哦,沒想到江澄竟還有這一面。”
寒室外,兩道黑影徘徊多時。
適才江澄與藍曦臣的所作所為,他們雖未親眼目睹,但已聽了個一清二楚。
“魏兄,如此這般,是否不妥?”一旁手持摺扇之人,縮著脖子,心中惶恐,深恐被屋內之人察覺。
魏無羨起身,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