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挑眉,對這個侍女的代稱頗感興趣。
他輕咳一聲,端起了藍忘機的範兒,冷聲道:“何名?”
侍女不敢抬頭,趴跪在地上,還是她旁邊的侍女提醒她才反應過來,她顫聲答道:“奴婢名叫天天,求殿下饒命!”
此刻的魏無羨很想問一句,這名字是誰給她取的。
但如此行為不符合藍忘機的做派,為免暴露身份,他終究還是忍住了好奇心。
只能板著臉,憋著笑道:“下不為例。”
兩位侍女聞言,喜出望外,對著魏無羨重重地磕了幾個頭,便一起離開了。
見她們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魏無羨這才鬆了口氣,裝成藍忘機的樣子,實在是累人,真不知藍忘機是如何堅持幾百年的。
隨即,他便朝著書房走去。
自藍景儀留宿於含光苑後,藍思追和金凌常常來家裡做客,為監督他們的課業,藍忘機的書房裡便多了三張桌案。
魏無羨坐下後,腦子裡全是剛才那名侍女的名號,一路憋笑憋得肚子都有些疼了。
他實在忍不住,趴在桌案上,捂著嘴笑了起來,儘可能地讓自己的笑聲小一些,以免被人察覺不對。
雖不知這名是何人所取,但能確定,這並非她本名。
成為含光苑的侍從後,都需要暫且捨去自己的名字,由專門的人員為他們取一個代稱,在苑內都喊代稱。
只不過,天天這個名字,著實讓人出乎意料。
單看確實沒問題,外人聽了也是正常的。
但,在魏無羨這裡,“天天”二字意義非凡。
其中蘊含著太多深意,既可以表示每天,也可以形容藍忘機對魏無羨的某種特定的動作。
待他笑夠了,便又開始模仿起藍忘機平日裡的模樣,端正地坐著。
他從桌上隨意拿起一本書,裝模作樣地看著書中的內容。
要不說他是離藍忘機最近的人,對藍忘機的習慣是瞭如指掌,假扮起藍忘機來,也是惟妙惟肖。
倘若他能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將真正的藍忘機和他放在一起,恐怕難以分辨真假。
不一會兒,書房的門被人敲響,還未等魏無羨開口讓人進來,那人便自行推門而入了。
魏無羨依舊裝作專注於書中內容,用餘光打量著來人。
是一名侍女端著茶點,輕手輕腳地走向他,將手中的托盤放下後,只是匆匆瞥了一眼魏無羨手中的書。
隨後,她默默行了個禮,便直接離開了書房。
從頭到尾,沒發出半點太大的動靜,也不曾說過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