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雨,但云深不知處卻絲毫沒有影響,頂多有些風。
若孩子們抬頭看,或許能瞧見雲深不知處四周有一道光圈,將雨水全部阻隔在外。
這是魏無羨在午時醒來後,瞧見他們玩得歡,不忍掃他們的興,便為他們立下結界,擋了雨。
幾個小的得知後院有兔子,便紛紛跑了過去,唯有藍思追和金凌走到了魏無羨身邊待著。
那堆兔子中,還有曾經不待見他的家人,他不願過去也是理所應當。
金凌則是習慣了待在藍思追身邊,他在哪,金凌就在哪。
魏無羨瞧藍思追心情不悅,伸手輕揉他低垂著的腦袋,安慰道:“你還有我們。”
藍思追正欲感動,突然有一道力將他扯去了一旁,只見金凌緊緊抱著他,警惕瞪著魏無羨,道:“思追是我的!”
“嘿,藍湛你瞧他,才多大點兒年紀,就有佔有慾了。”魏無羨拉著藍忘機驚奇地看著抱在一塊兒的兩小隻。
見此情形,藍思追方才心中的不悅煙消雲散。
他早已不再是那隻被家人厭棄的兔子,此刻的他有了新的家人,也有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金凌!你給我鬆開手!誰許你們這般摟摟抱抱的!你們才多大!”不遠處,江澄的怒吼聲傳來。
金凌聞聲,立馬鬆開了藍思追,轉而躲在他身後,抓著他的手臂。
“晚吟消消氣,孩子間的玩鬧罷了。”藍曦臣在江澄身後慢悠悠的跟著,總覺他這腿似乎有些不利索。
魏無羨見藍曦臣這般,問道:“哥,你這腿,又被江澄打了?”
對此,藍曦臣只是尷尬一笑,昨夜洞房花燭後,就被江澄打了一頓。
婚姻大事,連同所有人對其隱瞞,這本就惹得江澄不快。
當夜藍曦臣又喝了酒,酒後吐真言,將早些年便備好聘禮準備迎娶江澄的事兒給說了出來。
如今,江澄最討厭別人對他有所隱瞞,還是如此大的事。
江澄冷哼一聲道:“沒打斷他的腿,我已經手下留情了。”
魏無羨道:“哥啊,娶了江澄,你往後的日子,要辛苦些了。”
藍曦臣輕笑,“與晚吟在一起,如何都不辛苦。”
魏無羨對藍曦臣的稱呼千變萬化,前世先是喊他澤蕪君,又是喊他藍宗主,直至與藍忘機成了親,才喊他藍大哥。
前世今生百餘年,始終喊他藍大哥,總覺有些見外。
正巧藍曦臣此生還有一個小遺憾,那便是從未聽到過藍忘機喊他一聲哥哥,自小便是喚他皇兄、兄長。
每當見別人家的弟弟,軟軟糯糯地喊哥哥,心裡就癢癢的很。
可轉頭一看藍忘機那副面無表情的樣也知道,要他喊他一聲哥哥,難如登天。
如今魏無羨如此喚他,他心裡是開心的,也算是彌補了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