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去逝的訊息,大概是在我公司打聽出來的吧,總之,在帶著父親骨灰回來的當天,他便來到了家中。
這種時候沒有趕人的道理,即便不招姐姐和姐夫待見,但在親戚們的眼中,他卻是個很義氣勤勞的朋友,陪著守了三天夜,也幫著張羅了不少事。
頭七過後,我們便回了F城,看著手機裡的幾十個未接電話,我卻沒有一點心情回覆,只是發了條簡訊過去,告訴對方當天會到。
天依舊陰冷,卻並沒下雨。在小區的樓下,我拒絕了滕司送我上樓,但卻攔不住他跟隨的腳步。電梯一開啟,空氣便被凍結了,家門口外站著正大眼瞪小眼的一男一女,赫然是收到我簡訊而來的訾緒風,和滕司的妻子羅樂彬。
我沒有理會他們注視的眼睛,抱著清清邊掏鑰匙邊向門走去。然而在靠近的一瞬間,一個巴掌打在了我臉上。
事情發生的太快,我一時沒回神,就見剛剛揚手的人已經被身後的人推在了地上,而反應慢一拍的人已經擋在了我前面。
“你發什麼瘋?”我聽到了滕司憤怒的吼叫,那是我不曾聽過的。
“我發什麼瘋?你說我發什麼瘋?”
羅樂彬的眼睛很紅,不知道是哭的還是氣的,她很利索的爬了起來,邊推著攔在前面的訾緒風,邊嘶吼著,“方霽,你賠我女兒,你把女兒賠給我!我的清清,清清啊……”
一時間,我和滕司都愣住了,耳朵裡只有被嚇壞的清清哇哇的哭聲,和羅樂彬的聲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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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緒風視角:
老子是多不容易才熬到回來的,結果卻只見了一面就找不著人了。本來還想趁著清明小假,帶著孩子去看看他家老爺子呢,哪知等我提著一堆補品跑到他家,敲了半天門也沒瞧見個人影出來。 跑到門衛那兒又吸了會二手菸,才知道他頭一晚大半夜的就走了。
媽蛋,都說了是老子請你吃飯不用你花錢了,你丫至於連夜的跑麼,再說了,就算真是來蹭飯,就我跟那小兔崽子倆人能把你吃得回到革命前?
大半夜的走得那麼急,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事,走也不知道給人來個電話,靠,這讓我上哪找去?
最重要的是,老子這大盒小盒的中老年人補品給誰補去啊?
還有,你這老不接電話的狗屁習慣得改改,奶奶的,你丫不知道老子會擔心你麼?
還以為回來以後再也不用吃地溝油了呢,結果清明節在家窩了三天,還是頓頓吃外賣。按理來說,終於連續三天沒有應酬,不用餐餐喝酒了,應該身體倍棒,精神抖擻才對,卻反而整天在家奄了吧嘰的,除了睡覺還是睡覺,無聊死了。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電話了,反正就是沒人接也沒人回,眼瞅著這一條是行不通了,就想去他公司問問,結果車都開出小區了,才發現老子壓根不知道他公司在哪。
媽蛋,都怪他丫個吝嗇鬼,當時一張名片也沒肯給,現在好了,找屁去啊。
三天時間,說快也快,說慢也慢,反正我是一日三秋,度日如年。開工的早上,本來還想在幼兒園多等會,看看能不能碰到他,可公司那頭要趕著回去做出差報告,又不得不到點離開,到最後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送女兒來。倒是等我急匆匆的趕到公司,火急火燎地準備報告材料時,總監辦卻來訊息說老滕臨時請假了。
呵呵,果然是最近人品爆發,連老天爺都幫我。
老滕不在,報告什麼的見鬼去吧。我揹著手,大搖大擺地坐著電梯上樓,打算去找陽少俠喝喝茶,論論賤,交流下那什麼十八式之類的,卻在開門的一瞬間震驚了。
臥槽,真看不出來,他倆居然有一腿,難怪乎人家這麼大一隻人人爭搶的鑲鑽金海龜,願意留在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