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地躺在床上,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被子上好像殘還留著他的味道,蓋在身上的感覺,就像他還在像早上那麼抱著我一樣,後背也有點癢,就像他的呼吸還掃在那個地方,我……
他是故意的吧?
剛才,昨晚,還有之前的所有……
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在故意引起我的注意,故意親近我,故意讓我習慣他……
他……他對我……
呵,我在瞎想什麼?
他無非是抱著孩子睡覺習慣罷了。
直男世界裡的兄弟不也都是這麼相處的麼?
我怎麼就忘了呢?
這樣下去……這樣下去一定會出問題的。
而那個出問題的人,一定是我。
我應該要做點什麼。
對,我必需在自己對他有感覺之前,將一切先扼殺掉……
假期結束後,母親和我們一起回了F城。
這樣一來,家裡又住不下了。我挑明瞭話頭,讓他回去住。如果覺得帶孩子麻煩的話,可以把兒子留在這裡,反正母親照顧一個是照顧,照顧兩個也是照顧,沒什麼差別。
他坐在沙發上,摸著鼻子,半天才吱唔出聲:咱倆誰跟誰啊,別這麼見外成麼,工資卡不都在你手裡嘛,要不你扣點房租唄。
我嘆了口氣,搖搖頭,依舊立場堅定:不是房不房租的問題,是不太方便。
他眨了眨眼睛,親密地勾住我肩膀,下巴抵在上面嘻皮笑臉地問我:不方便?有什麼不太方便的,都男人,難道還怕我吃你豆腐是不成?
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在裝傻?
我不耐煩地抬手擋開了他的胳膊,神色正容道:沒錯,我就是怕。我是GAY,你懂麼?
我不懂。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啊?他聳聳肩,一貫的散漫不羈。
不懂?不怕?
那當時是誰特麼帶著孩子躲得那麼遠?跟防狼一樣的防著我?
呵,他究竟是神經大得跟電線杆一樣了,還是明知故犯,覺得逗我好玩呢?
我都說得這麼清楚,傻子都能明白了,他到底要裝蒜到什麼時候?
對牛彈琴的挫敗感和莫名的煩燥,在我心中糾成了一團悶火:我是GAY,你搞不清楚狀況麼?我們不可能像兄弟一樣的,就是做朋友,也要有個度,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反常的語氣和不知不覺中提高的音量,顯然讓他有些吃驚,他怔了一下,和我吃起聲音來:方霽,你特麼什麼意思,啊?老子都說了,老子不介意,不介意你懂麼?你要不要那麼時時刻刻的提醒別人你是GAY,不要靠近你,要遠離你?沒有人在意這些,你知不知道?你那麼看輕自己幹什麼?
他的聲音很大,到後面幾乎是吼出來的,驚得母親連忙從廚房裡跑了出來,看著環繞在客廳裡的低氣壓擔心的地問:這是怎麼了,別吵別吵,都是年輕人,有什麼話好好說,好好說。
他的雙眼依舊是未熄的怒火,起伏的胸口昭示著那裡餘氣未消。
在他的怒視中,我居然有種理虧感覺,手足無措地在母親擔憂探詢的注視下,轉身躲回了房間,關上門,把自己狠狠地摔在床上,腦子裡迴盪的全是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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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關注和意見,這文BUG很多,請大家見諒。不過,關於訾緒風的情況,其實前面有說到過的哦,大概是我寫得不夠清楚,所以沒能看出來吧。
訾緒風當時離開,完全是因為愚昧,他跟普通人一樣,一聽同性戀的第一個反應就是HIV,怕得都去醫院做體檢了。後來在助理小佟的科普和網路各種資訊的查詢瞭解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