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並不是你一個人的專利,她想。
“我是王爺娶回來的王妃,自然有義務奉勸和伺候王爺吃藥。王爺若是有什麼不測,我便要成了孀居寡婦,自是要小心翼翼伺候好王爺,保王爺百歲平安的。”
“義務?”他冷笑,“好,我記住了,那你來伺候我喝藥吧。”
她扶他起來,他微微靠著她的身子就著她的手把藥喝完,皺眉說:“苦。”
她一臉的不以為然,這藥聞起來一股甘草的味道。
“你不信?”他問。
她望著他,張嘴想說什麼,猝不及防他的唇就那樣冰冰涼涼地貼了過來,輕而易舉地叩開牙關與她唇舌交纏,苦澀的藥味頓時充滿了口腔,可這也是一個熟悉的吻,他總喜歡這樣霸道地吻她,彷彿天經地義只因為她是他的女人。
坐在床沿,他的力度差些讓她跌落在地上,她下意識地習慣性地伸手想要去抱住他,這時他卻已經放開她,淡淡的沒有什麼表情地說:
“知道苦了嗎?這也是你所說的義務。”
流芳僵了一僵,他低下頭又是一陣咳嗽,躺下又是轉過身去背對著她,她的心堵得難受。生氣的人不應該是她嗎?他騙了她,欺瞞了顧懷琛的死,怎麼現在鬧彆扭的發脾氣的好像佔了道理的人反而是他!
流芳放下藥碗,走了出去透透氣。誰知道回來的時候紫檀木床上空空如也,摸一摸,連被子都是冷的。
“萱兒,王爺呢?”
“王爺到書房議事了。
好,很好。流芳恨得牙癢癢的,帶病辦公想當人民公僕是吧?看你什麼時候鞠躬盡瘁!想是這樣想,可是她還是讓人熬了粥晚飯時送到書房去,可是沒過多久就被打發回來了,流芳看著原封不動的粥冷冷地說:“倒了!”
不知怎的,自己面前的飯菜也味如嚼蠟。
兩三天後,容遇的病終於好了,可是整個人瘦了一圈。他和她相處得很好,可以說是相敬如冰。
客氣地問候,客氣地伺候,一來一往一問一答都是公式化的。容遇仍然每日陪她用午膳晚膳,可是氣氛仍然是繃緊的、冷淡的,然而一旁伺候的丫鬟小廝無不小心翼翼,總感覺到流雲居的氣場奇異的緊張。
而他,並沒有因著這種冷淡而赦免她夜間應盡的義務。偌大的床,明明是各守一隅,偏偏睡得迷糊的時候便不知道是誰先抱的誰,誰先動的手,有時他會發狠的要了她,有時卻綁上她的雙手蒙上她的眼睛很溫柔地吞沒了她,然後在清早起來在她眉心烙下一吻感謝她完成了她的“義務”,她只能怔忡地看著自己身上未褪盡的青紫然後痛恨自己意志的不堅定。
她還算有些反應,來得及在他離開之前恭敬而客氣地說一句:王爺滿意就好。
他身形一頓,只給她留下一個玄色身影,看上去竟是那麼寥落,她彷彿也感覺到了那抹不屬於這個季節的涼意。
奇)這一天,一頂轎子把孟蘭卿接進了韓王府。
書)沒有人在流芳面前提這件事,孟蘭卿直接住進了楚靜風所在的宜蘭苑,楚靜風幾日前動身去了虞州,至今未回。
網)傍晚時分,夕陽餘暉覆蓋了半個韓王府,流芳正和林敞商量著龍母廟祭祀的細節時,小無為跑了進來不由分說地拉走了流芳,一直把她拉到了宜蘭苑。直到進了宜蘭苑,她才明白為什麼小無為臉上會有那般急躁的表情。
宜蘭苑中間一個偌大的魚池,養滿了各式錦鯉,有一女子穿著蔥綠紗裙白色夏綢小袖衫,斜倚在欄杆上,皓腕纖纖,拿著一碟魚糧正在餵魚,五官柔美嬌媚,正仰著頭對著身邊的男子巧笑嫣然,細細聲地說著什麼,忽然一個不穩腰身閃了一下,身旁的人及時地伸出手來摟住了她的纖纖細腰。
那笑得正溫柔的俊逸男子不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