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裡,他握著她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度。明天,非得讓人把龍母廟的神木砍了不可。
“痛!”流芳扁著嘴看著他。
“不許回去,你連想都不要想。”放開她的手,他有些不悅,“你們那個世界,怎麼可以如此有傷風化,大街小巷都貼著豔情畫,女子袒胸露臂,男子流裡流氣,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調情,勾肩搭背,怪不得你能畫一手春宮圖,原來耳濡目染……”
流芳捂著肚子笑得快要暈過去了,“這不叫有傷風化,這叫開放,開放你懂不懂?那不是豔情畫,是電影海報;情侶當然拖著手了,濃情蜜意之時親個嘴算什麼?要不是我一直受著傳統教育,你以為我會這麼循規蹈矩啊?我的父母……”
她的笑意漸漸斂起,“他們都是知識分子,言傳身教,把我管得好好的。”
容遇攬過她的肩,她自嘲地一笑,“他們忘了我,也好,我一直很怕,很怕他們會為我傷心。”
“阿醺,”他凝視著她,“你還有我。”
“你不怕哪一天我突然消失了傷了你的心?”她迎上他的視線。
沒有人說得準的,莫名其妙地穿過來,焉知哪一天不會莫名其妙地穿回去?
“怕。所以,如果你再敢離開我,再敢傷我的心,”他把她的手貼到他的心窩處,嗓音低低沉沉的,“它並不如外人猜想的那般堅強,它也有最柔軟的地方,傷重了,它也會死……”
流芳聞言身子一顫,一陣酸楚湧上,眼裡已然有了淚影。
“女人,你偷了我的心,不能始亂終棄,你要對我下半輩子負責。”他理直氣壯地說帶著絲惱怒的笑意沖淡了臉上的傷感,她瞪著他,“對你,我何來始亂?”
他忽而想起了一個疑惑,於是問:“偷親我那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做夢啊,夢裡阿醺告訴我的!”看他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她狹促地笑了。
眼看王府的大門就要近了,忽然身邊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馬車忽然硬生生地被勒停,容遇一掀車簾下了馬車,沉聲問容青:“發生什麼事了?”
“少爺,你看,那可是楚公子?”
流芳掀開車簾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容遇身形一動已經飛奔向前,王府門口府衛手持火把正圍著一匹打著噴鼻的馬,馬上趴著一人,已經昏死,馬的身上、腿上依稀有斑斑血跡……
流芳站在宜蘭苑的廂房外,看著傅青山眉頭緊皺在給楚靜風施針,容遇袖中握緊的拳指骨發白,臉色鐵青。楚靜風肋骨斷了兩根,身上暗器刀傷大大小小四五處,最致命的是心口處如髮絲般細小的一處針傷,傅青山拿出一塊薄磁片放在掌心,緩緩施勁吸出兩寸長的一根金針。
“無魄神針?”容遇咬牙切齒,“看來是我大意了,溫不平手下竟然有這般高手,連失傳的絕學無魄神針的後人都能為他所用,青山,阿風他究竟怎麼樣了?”
“別的傷還好說,這無魄神針本來是按穴位不同下針以達到不同的目的,這針下在膻中穴,只是想讓楚公子昏迷,可是針一旦取出就無法達成這一目的,所以這針,是淬過毒的。如果沒有看錯,這毒應該是鉤吻,又名斷腸草……”
“能治嗎?”
“傅青山盡力而為,楚公子的性命應是無礙,至於他何時醒來,就要看他的造化了,青山不敢斷言。”傅青山讓藥童岸書拿出金針,開始給楚靜風施針。
容遇走出了廂房,看見了呆立在一旁的流芳,不禁皺眉對她說:
“你不回流雲居歇著,留在這裡作甚?”
“我想看看阿風。”她擔憂地說,“畢竟,這件事情裡面,也有我的一點關係。要不是你不願娶溫月伶,阿風他……”
“男人的戰爭,和女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