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很難喝?”流芳瞅著韓開,而楚靜風一挑眉,卻是看著容遇。
“醉月樓就是以美酒聞名於繁都,六小姐大可放心品嚐。”韓開說。
“杯子不會很大吧?”她掃了容遇一眼,直覺覺得容遇沒安什麼好心。
“就是平日喝酒用的茶杯。”韓開恭謹地答道。
“那好,”流芳笑嘻嘻地看著三人,“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繁花、解語、杏花煙,不知六小姐喜歡哪種呢?”
流芳想了想,“都沒喝過,各來一杯好了。”
沈京瞪大了眼睛,“流芳,你確定?”
流芳正想回答,桌子下的小腿忽然被人曖昧地踢了一下,她登時惱怒地看著容遇,只見他若無其事的正在喝茶,臉上神色慵懶散漫,她怒道:
“莫非表哥連幾杯酒都請不起?!還要出腳騷擾?!”
容遇看看她,又看看楚靜風,唇角一勾,“遇是怕表妹混著喝會醉。”
韓開親自端上了三杯酒,流芳氣憤地拿過一杯一飲而盡,連那酒的味道都沒嘗清楚,只知道滿腹芬芳,有花的香味,餘下兩杯,也是面不改色地飲個精光。
那味道,有點像果酒,又有點像糯米酒。
她從繡袋裡拿出一份填好了歌詞的曲譜遞給容遇,忍住笑意說:
“表哥,我寫了一段曲譜,填了詞,表哥只需唱給我聽就好了。”
沈京和楚靜風都湊過來一看究竟,結果一看到那詞他們兩人臉上的表情都很是古怪,好奇疑惑失落……什麼都有了。
流芳的胃漸漸如被火燒,她伸手撫撫那突起的小腹,暗想自己今晚是不是吃得太多了,莫非是那些死去的魚蝦蟹在自己的肚子裡大鬧革命?她摸摸自己的臉,有些發燙wrshǚ。сōm,看看沈京他們,才發現,他們的面容俱是模糊一片了。
她怎麼知道,那三杯酒混著喝,酒勁足可以讓一成年男子片刻之間不省人事?
容遇在流芳將要傾身倒下時,穩穩地抱住了她。
“這是什麼?淫詞豔曲?”楚靜風哭笑不得。
“流芳為什麼要你唱這個?”沈京皺眉,“這幾日她的言行似乎對你一點迷戀都沒有;就算她真的傾慕於你,也不至於在人前要你對她唱這樣的歌……阿遇,你對她究竟做了些什麼?”
容遇一句話都沒說,只是伸手在流芳的鬢角、下頜、頸項處細細摩挲,沈京眉宇間多了幾分怒氣,伸手攔住他說:
“阿遇,你這是怎麼了,她喝醉了,何必乘人之危?”
楚靜風此時卻插嘴道:“不用摸了,我仔細地辨認過,不可能是人皮面具。那日遊湖時我用水澆過她的臉,還用力地幫她擦過,確定了是臉皮,不是面具。”
“你們在懷疑,她不是顧六?”沈京訝然,看來三子中還屬他最憨厚,對流芳的聰慧,從無懷疑。
“無須懷疑,她只能是顧六。”楚靜風答道。不是顧六,她又能是誰?他楚靜風寧願相信真有這麼一個聰明而且不能用常理去推測的女子,也不寧願相信鬼神之說。
“這歌詞,都看過了,記得住吧?”容遇抱起她,她的身子柔軟而纖弱,觸手皆是如雲鬢髮,烏黑潤澤。她像小貓一樣把臉蹭在容遇的懷裡,雙頰是兩抹暈開了的紅雲,醉態可掬。
“我已經唱過這歌了。”他說,抱起她瀟灑地起座離開了醉月樓,只留下沈京和楚靜風面面相覷,苦笑無言。
他唱了嗎?既然她醉了,那就權且當他唱過了吧,反正,又沒有說他一定要在她清醒的時候唱。
“小酒窩長睫毛是你最美的記號/我每天睡不著想念你的微笑/你不知道你對我多麼重要/有了你生命完整的剛好
小酒窩長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