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傑被問得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不曉得該如何回答,只是看了看宛嵐,再瞄一瞄好友莫盧;然而前者像要定了答案似的,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模樣,後者卻只對他聳聳肩、眨眨眼的,一副“不關他的事”的孬種樣。
“汪傑你沒有話要說嗎?”她不死心地一再逼問,為的就是要聽見一個合理的答案。
“沒錯,唐昕亞是塊好材料,不過我就是無法對他假以辭色;別問我為什麼,我沒有正確答案給你。”他據實以告,臉上淨是無奈的神情。
於婉嵐聽完他的回答後,不怒反笑。“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
“嵐,你知道嗎?”莫盧驚奇不已,插話問道:“我認識這小子比你久,身為好友的我都猜不著,你會知道?”
“說來聽聽。”汪傑自己也頗為好奇。
“你們應該沒忘記小白吧?”她雙手抱胸,精明的美目看向眼前還不明所以的兩位男子。
“我承認昕亞的外型跟小白差不了多少,甚至比他來得更清秀,講難聽一點就是細皮白肉的小白臉;但不同的是,昕亞是正常的,他喜歡異性,女的朋友一大堆,固定的女朋友則還沒有。為了能跟他心目中偶像同臺演出,他捨棄了許多東西,包括愛情;因為昕亞說過他要專心幫汪大哥實現音樂夢想,其餘的就留待以後再談。”她一口氣道出欣雅曾經告訴過她的內心話。
汪傑沉默了,不曉得要說些什麼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是震撼?是驚訝?是高興?還是虧欠?唐昕亞年紀雖比他小,然而心態卻比他成熟,待人處事的胸襟也比他寬大,他真是幼稚極了,比昕亞還不如。
“說了這麼多,如果你依舊討厭他的話,那我只好帶他離開,免得每天忍受你的不平等待遇;剛好我的節目需要一個助理,昕亞也不愁沒有工作做。”她以退為進,看能不能幫欣雅扭轉眼前的劣勢。
耳聞於婉嵐要唐昕亞離開樂團,汪傑竟然有些不捨,心裡怪不是滋味。他急著開口:“也許是小白事件令我心裡產生疙瘩,不過我總認為這並非主要因素,至於是何種原因,現在我想不出來;但是我會盡量改變對唐昕亞的態度,那你就別再動他的腦筋了。”
“對呀,嵐。”莫盧欣喜地又插嘴道:“是汪傑對小唐不好,我和邵丕業可疼他像自己小弟般,就讓他留下嘛。”“莫盧!”聽到他把錯全往自己身上推,汪傑不免怒火上揚,後悔交上這個重色輕友的損友。“虧你我是”換貼的好兄弟“,緊要關頭你卻臨陣脫逃,我會記住的。”
“既然你說要讓昕亞繼續發揮所長,那我就暫時割愛,希望你別讓我有挖角的一天。”於婉嵐稍微安心了,這樣才對得起乾媽宋信華當年對她的照顧與提拔。
“哎!團長,打個商量。咱們今天放假,我想陪陪宛嵐,行嗎?”莫盧小心地要求自己剛得罪的好友,低聲下氣的蠢樣令人發噱。
汪傑和善地點頭答應。“怎麼不行,莫大官人,你想休幾天就幾天,隨你高興,我不敢有任何意見。”
“很抱歉,打擾了你的睡眠,我們馬上走人,讓你睡回籠覺。拜啦!”於婉嵐拉起莫盧便離開。真是來去一陣風,留下汪傑獨自在沙發上跟糾結混亂的思緒奮戰。
唐欣雅在家悶得發慌,歡雅又輪到白天班,母親則一大早不見人影。起床時四周靜悄悄的,就只自己一人苦守空閨。
原本想就這麼窩在床上等家人回來,反正起床也無所事事。但天不從人願,樓下有人直按對講機的電鈴,實在懶得理它的,可按鈴的人似乎不死心。為了避免對講機燒壞或電鈴報銷,不得已下床見客嘍。
訪客是於婉嵐,匆匆忙忙的只丟下句話:
“欣雅,以後有好日子過啦!我不上去了,莫盧在車上等我。樂團今天假,甭去啦,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