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鳴遠聞言心怯了下,可隨即又想,今日發生的事又沒人看到,便是諫官要參奏,總得拿出點證據才成,總不能只聽她沈慧安的一面之辭吧?
再說了,他馬鳴遠還沒被人這麼欺上頭過,現如今他的臉還絲絲髮疼呢,裂了那麼長一道血口,誰知道會不會落下疤痕,這口氣他怎能就此忍下!?
便是真因這事被父親責罵,祖母心疼自己破了相也會攔著父親的。
如是想著馬鳴遠的腰桿便挺直了,然而還不等他開口,慧安便眨眨眼又道。
“對了,今兒在小徑上我看到一個身著藍色綢衣,白色大麾,騎北疆寶馬的人,那人看上去器宇不凡呢,馬公子認不認識他?嘖嘖,那般氣勢,也不知會是哪位貴人?”
慧安自顧自地說著,果然見馬鳴遠的神情又有了變化。
而馬鳴遠這會兒也確實在猶疑,那會子他依稀覺著是過去一位公子,雖是沒能看清那人,可他那隨從他卻是看仔細了,還著實被那大鬍子的一瞪一個狠嚇。能有這樣的隨從,那當先而過的公子指不定真是什麼貴人,畢竟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貴人!
馬鳴遠雖平素紈絝,但到底也不是蠢材,做事還算有點分寸,知道什麼人敢惹,什麼事要避著。他如今聽慧安這麼一說,還真不敢再將事惹大。
慧安見他神情鬆動,忙又道:“說起來馬公子也算文武全才了,聽聞騎射功夫很是了得,這樣好了,馬上就是年終考評,你我又同在騎射科修學,不如這次騎射考評結束,你我來個比試,規則由你來定,倘若我贏了,今日之事我們一筆勾銷,倘若我輸了,那我沈慧安任君處置,如何?”
若說馬鳴遠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那便是他的騎射功夫,聽聞慧安的話,馬鳴遠雙眸一眯接著便笑了起來,衝著身旁圍觀的人拱了拱手,笑道。
“嘿嘿,本公子和沈小姐有些誤會,如今都說開了,讓大家見笑了見笑了啊。”
言罷,揮揮手帶著一杆子人風風火火地走了。
孫心慈本來興沖沖地準備看慧安的笑話,沒承想馬鳴遠竟被慧安三言兩語給打發了,只可惜兩人說話聲音太小,她根本就沒聽清這兩人為了何事爭執,不免臉上便有些悻悻的。
倒是素來了解慧安的文景心詫異地瞪大了眼,而文思存更是望著慧安若有所思起來。
當日旁晚歸府,慧安仍舊沒和孫心慈同車,回到榕梨院,方嬤嬤便帶著幾個丫頭迎了上來,又是給慧安拍雪,又是遞面巾,又是奉參茶,一陣忙碌待慧安在內室安坐才喚了秋兒問起今日小徑上那被馬鳴遠調戲的姑娘。
那姑娘姓沙,喚雲娘,住在離翠雲山不遠的劉家村,家中父母早亡,只一個哥哥還從了軍。
沙雲娘跟著村中的老大夫學了兩年醫術,每日都會上翠雲山上採藥,先前她採了藥都是託付給村中的老大夫,由他送到城西的濟仁堂賣給藥店換取些銀錢為生,可前段時間那老大夫病了,沙姑娘便只能自己送藥。
許是送藥的緣故,這才被馬鳴遠盯上,今兒被堵在了小徑上,幸遇慧安路過。
今日秋兒騎馬帶著沙雲娘離開後,問明瞭情況,把雲娘送回村子,又留了二兩銀子,這才回了侯府。
慧安聽了秋兒的回話,蹙眉想了片刻,看向方嬤嬤,道。
“既然這雲娘略通醫理,我倒是有些想法不知可不可行,乳孃幫我拿個主意?”
方嬤嬤聞言忙鼓勵地笑著道:“姑娘且說說看。”
慧安點頭,呷了一口茶緩緩道:“乳孃是知道的,國子監的醫學院雖說是招收京中貴女們,但實是為皇宮和太醫院培養醫女的。那真正的大家閨秀多以學醫為恥,是不願選修醫科的,前些年醫科院只能招收平民女子就學。這兩年醫科院倒是也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