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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那裡。”她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除了當時在那裡等你。”

“你去過。”陸秋水說,顯然不同意賀雪的說法,“你去過,和我一起,你……那還沒有發生。”

“對我來說。”

“那是……無可取代的回憶。”陸秋水說,目光沉浸在水潤之中,時間是多麼神奇的東西,她現在正和一個不存在了的人談起那些記憶中的事,還沒發生的事,而這認知讓她想哭泣。她面前的這個人是賀雪,她熟悉的人,卻不是那個在空中緊握著她手,告訴她沒什麼好怕的人,“對我來說。”

賀雪伸出另一隻手,輕柔的放在陸秋水的眼角,阻止那些還沒有流下來的淚水,她說:“對不起,看來我真的不會安慰人,我只是……我會的,畢竟你記得不是嗎?我會這樣做的,我只是……”

只是不想讓你難過,別因為我而難過,那會讓我感到挫敗,感到沒有緣由的劇烈的疼痛。賀雪把這些話吞下喉頭,陸秋水現在不需要更多難過的情緒。

“我應該怎麼做?”她望著陸秋水,眼裡滿是擔憂與歉意,她希望補償——她太早便離去的過錯。

“如果可以我想把你留在身邊,可我做不到,不是嗎?”陸秋水說,語氣裡夾雜著太多破碎的嗚咽,她最後只能退一步在退一步,“別讓我等太久。”

“我保證。”賀雪喃呢著自己都不知道的諾言,“我保證。”

隨後,就像是曾經無數次發生過的一樣,賀雪消失在陸秋水的視線中,只留下了幾乎聞不到的咖啡與蛋糕的甜膩氣息。陸秋水閉上眼,深呼吸著,長長的撥出一口氣,她保證過。

二十歲的賀雪推開她二十歲時的咖啡店的門,坐在吧檯上問:“一會有時間嗎?”

她的額頭上還有一層汗水,她總是掉在咖啡店外面,總是等症狀褪去之後才推門進入咖啡店,但是有些時候她不能完美的隱藏起自己的疲憊。陸秋水從高腳杯中抬起頭,回答說有空,問她想幹什麼。

“遊樂園。”賀雪說,“我覺得慶生只是吃個晚飯實在太簡單了一點。”

為什麼是遊樂園?陸秋水眨了眨眼睛,思索無果後點了點頭。這就是為什麼她們會出現在遊樂園的原因,賀雪與她表現出來的成熟剛好相反,她骨子裡就是個熱愛亂蹦亂跳的孩子,但是在陸秋水面前她從來都現露出過分的有耐心。

去遊樂園也好,賀雪每天乖乖坐在咖啡廳都快坐出黴來了。陸秋水不知道賀雪是哪裡來的毅力,每天下午跟打卡上班一樣準時,如果有一天她沒來,不用擔心,她準是時間旅行去了。賀雪回來後會說她去了哪個年代,但不會提及更多的細節,最多就一句:“你十幾年後就跟我媽一樣唸叨人。”

於是陸秋水知道十幾年之後她依然在賀雪身邊,如此奇特,不可思議,卻實實在在發生了。賀雪說她愛她,她知道未來是什麼樣,換作最初,她會譏笑般回答:“少看點小說和電影。”現在她發現自己相信賀雪,如同七歲那年相信一個會在大雨裡來去自如的女巫。

賀雪有許多突發奇想的舉動,總是充滿驚喜又讓人毫無準備。好在那些舉動都在陸秋水的接受範圍內,並且她會因為這些驚喜而感到絲絲欣喜,那不是壞事。賀雪不會做出什麼她不喜歡的舉動,她知道這一點,也同樣知道賀雪總是繃著神經小心翼翼出現在她身邊。

賀雪過分的喜愛是唯一會讓陸秋水覺得心慌的事,有時候她懷疑自己無法同等付出關愛,對賀雪來說,這不公平,但對方並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她習慣於等待。

“大擺錘。”賀雪說著,徑直走向了被尖叫聲佈滿的遊樂設施,“想來坐這個有段時間了。”

“我想我還是在下面等……”陸秋水想要拒絕,聽那沒有停過的尖叫聲就夠了,然而這時有人用期待的眼睛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