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知道我找你編織這件法師袍?”
“有,您特別叮囑過了。”
“既然我說過了,那你就知道這是不能見光的東西嘛,不能見光的東西,當然要戴面具啦。”
織芝那邊,只要這個理由就夠,反而是阿雪那裡要多費一點手腳。在我告訴她,已經找了一位很棒的匠師製作法師袍後,阿雪很訝異地表示,為何草圖中的她戴著面具?
“你長成這副德性,上街不戴面具,難道要套布袋嗎?如果晚上到處亂走,路人以為見了鬼,被嚇到一命嗚呼,這個責任你來扛。”
我惡狠狠地這樣說著,看到阿雪吃驚的表情,這才語氣轉和,笑道:“開玩笑的,我有一個這麼美的女徒弟,當然要藏得妥當一點,別便宜了別人的眼睛啊,如果讓別人看到你的樣子,被迷得失魂落魄,那不是好難受?”
“但是……面具又不通風又不透氣,戴上去好難受喔,我可不可以常常拿下來啊?”
“如果你堅持要拿下來,那我也沒有辦法,只好採用特殊手段了。”
“什麼樣的特殊手段呀?”
“這個手段很有名,就是拿一個金屬面具,燒紅以後,在面具最燙的時候,直接蓋在你的臉上,嗤的一聲,立刻燒得皮焦肉爛,痛得死去活來,從此面具就和你的臉結成一體,想拿都拿不下來了。”
一番話被我比手畫腳,說得是有聲有色,阿雪的臉也嚇得慘白,連聲答應沒有我的許可,以後絕對不會私自拿下面具。就這樣,這個技術問題又順利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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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為什麼要督促阿雪修練黑魔法呢?
有時候我這麼捫心自問,所得到的答案,無非是為了貫徹聖女墮落計劃,但被阿雪當面問起,總不能這樣回答,所以就要用官方答案。
“你把黑魔法練好,才有足夠能力自保啊,不然每次遇到敵人,你都會變成累贅的。”
可是時間久了,同樣的答覆就不能滿足阿雪,她開始問我說,為什麼師父不能保護徒弟呢?
“混帳,聖人曾經說過,有事弟子服其勞,你沒聽說過嗎?如果你連起碼的自保都做不到,那整天浪費米飯養你作什麼?難道就為了養一頭大胸部|乳牛嗎?”
“可是……人家住進爵府這麼久了,聽管家伯伯說,師父的爹爹和爺爺都好厲害,武功也好強,為什麼師父……師父你的武功就……”
不僅是阿雪,這大概也是全薩拉人的疑問,為什麼連續兩代法雷爾家主人都是當代絕強者,偏偏第三代會生出一個廢柴呢?
很棒的問題,但假如是阿雪以外的人問我,一定被我當場翻臉,掀桌子幹人。這問題……是一個我非但不想回答,就連聽見都很讓我反感的東西。
“阿雪,你知道嗎?師父我少而賤,四歲尚不能言,五歲逆天命,六歲而立,七歲而大惑,八歲能舉,九歲再舉,十有五而有志於學……”
“怎……怎麼這麼複雜啊?一點都聽不懂,可是,這麼多事情和師父你的武功有什麼關係?”
“就是因為事情太多又太忙,每一年都有事做,所以沒時間練武啊!換做是你,會有時間練武嗎?早就變成絕代女淫魔了。”
亂七八糟胡扯了一通,看阿雪仍是一副求知慾旺盛的表情,我沒好氣地說道:“總之,師父我天生就身體不好,氣虛體弱,練武效果不好,所以就沒向你的變態師公與太師公學武。”
“真、的、是、這、樣、嗎?”
問這句話的不是阿雪,而是不知道從哪忽然冒出來的茅延安,大搖大擺地走出來,一手搭在我肩上,笑道:“上乘武術自然有上乘武術的妙用,經脈受損、氣虛體弱,這些都可以藉由修練內功來治療,更別說是獨步天下的法雷爾家絕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