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無礙,那些人我都認得,你今日不是休沐,你還要去哪?」用過早膳就匆匆忙忙的更衣。
「去一趟刑部大牢,許家的人會在十六斬首示眾,我過去看看。」
「那於氏呢,是斬首還是流放?」玲瓏給他穿戴好,往後退了幾步瞧是否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又過去踮起腳尖給他理了下領子。
兩人這般,就像是老夫老妻似的,一旁的宮人內監都插不上手。
「流放至嶺南,於氏孃家也被波及,趕出京城,三代內不得踏入京城,四房葉正銘已經被罷官,和文氏如今擠在京郊的一處租賃來的竹屋。」
這般結局,委實有些唏噓,才多久前囂張的像是要得到定國公的爵位一般,如今卻要一家子擠在茅草屋,比他們當初還慘。
「也是自食惡果,當初若對我好上半分,我也不至於這般待他們,像四妹,待我一分好,我便三分回她。」
「你曉得就好,所以不必自責,不必怨怪自己,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傅樓嶼握住她的手。
「你想太多了,我才不會自責呢,我是想著該是時候給四妹找一門合適的親事了。」起初就答應了她的,總不能反悔。
「太子妃的四妹,肯定是無數人求娶,不必著急。」
「說的也是,這次宮宴應該有許多適齡兒郎吧,我到時候看看。」玲瓏想著葉秋霜是庶女,如果嫁入高門也只能嫁給庶子或者是做妾室,所以想找一個門第不是很高,但是能讓她做正頭娘子的,這樣才好。
「行,那我出去了。」
傅樓嶼從東宮出來,直奔刑部大牢,許英豪是北麓細作,被關在最裡面的牢房,重重把關,想要見他一面都很難,確保不能和外界接觸。
他也沒有提審,直接進去了,許英豪有能耐早就被查的清清楚楚。
傅樓嶼進去的時候許英豪在睡覺,從前高床軟枕,如今在地上盤著的茅草蓆也能安睡。
「鮮於大人,客人來了,還睡呢?」許家到了許英豪這輩已經不知道北麓的名字了,總之都是姓鮮於。
許英豪從草蓆上起身,看了傅樓嶼一眼,「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還來幹什麼?」
大楚的刑部的確名不虛傳,進去才兩天他就把什麼都招了,大概是在大楚待久了,太享受了,都忘記了自己是北麓人,細皮嫩肉一頓打,誰能受得住?
反正都是死,被斬首總比折磨至死更好。
他畏懼疼痛大過死亡。
「孤總覺得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比如大楚,還有誰暗中幫你?」
「我該招的人都招了,其他人沒有,也聽不懂你說的話。」許英豪撇頭。
「呵。」傅樓嶼想起他招的那一長串名字,恐怕是把只要他認識來往過的都招了,這是故意弄障眼法,大楚要是真把那些人處理了,那朝堂上也就沒有可以用的官員了。
「要孤說的更清楚一點嗎?大楚皇室,有誰暗中幫你?」傅樓嶼查了好幾日,才發覺有些事字憑藉許英豪是無法做到的,得有宗室的人幫忙。
宗室的人肯定不會是細作,卻很有可能是有不軌之心的人,例如想拉文德帝下馬,想謀朝篡位,當然,在他出現之前,或許有比謀朝篡位更簡便的方法,那就是讓陛下過繼他的兒子。
而這個兒子是誰的呢?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我要是有大楚皇室幫忙還能被你們抓?」許英豪應答的很快,但是眼神中卻有躲閃。
「看來你是還沒有吃怕刑部的刑罰。」
關乎皇室,一點都不能馬虎,如果是尋常官員,一代一代查上去,總也會有點蛛絲馬跡,可是皇室查個祖宗十八代也是和傅樓嶼一樣的。
他心想,或許許英豪並不是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