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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至一片叢林之中。

當時正值仲春,萬物豐茂,百般爭鳴。

那樹林之盛,鬱鬱蔥蔥。忽而黑影一晃,但見一白衣中年漢子,單足立一樹枝之上,穩如泰山。他背對孟浪,彷彿白無常索魂一般。白衣男子道:“你追了我一天,意欲何為?”孟浪一時不禁愕然,心道:“我所追之人全身白衣,現下又怎麼全身黑衣呢?”又聽那白衣中年道:“報個姓名,讓我殺個痛快。”孟浪說道:“好狂的口氣,不知是你厲害,還是我的劍厲害?”他用手一提,劍已出鞘。嗖嗖嗖響聲迎面而來,但見一顆白子急速而至,朝孟浪面門打來,勢如迅雷,翻雲覆雨。

第二回初識雅夢欄杆處再遇李鶼仲春時(下)

孟浪眼疾手快,連忙俯身臥倒,躲了這顆白子。俄而,那中年漢子手一揮,五顆白子分上、下、左、右、中五路齊奔而至,彷彿疾風驟雨。孟浪舉劍一擋,噹噹噹,三顆白子打在劍上,另外兩顆卻打入旁邊的樹幹上,只聽“轟”的一聲,樹幹裂了開。孟浪驚嚇不小,雖用劍擋住了三顆白子,覺得胸口一緊,忙往後倒退了幾步,驚惶之際,卻聽到那中年漢子說道:“好劍!好劍!竟能擋住我無常黑白子的三顆棋子。”他不說孟浪武功了得,只說扶風劍是柄好劍,當真輕蔑至極。

言語剛完,中年漢子身體一側,早來至孟浪身畔,伸手一提,宛似探囊取物,就奪了他的扶風劍。中年漢子仔細端詳那柄劍,劍身紋著一條龍,似有吞雲吐霧之象;劍上刻著八個字:扶風出世,鬼泣狼嚎。

孟浪見那中年漢子武功之盛,實乃登峰造極。忽聞那漢子“咦”了一聲。孟浪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向那中年漢子望去,見他眼神滿是歡喜之情。中年漢子道:“‘飛天狐狸’褚正狹是你什麼人?他怎會把扶風劍交與你?”

孟浪雖然冷傲,對與褚正狹的師徒關係,從來公認不諱,說道:“褚正狹正是恩師。”中年漢子哈哈一笑,將劍還與孟浪,道:“你是‘飛天狐狸’的徒弟,就是邪派中人了。我們邪派人最講義氣,從來不自相殘殺,不象所謂名門正派的那等假仁假義。你師父名列‘江湖四惡’之首,真是為我們邪派中人奪了臉面。”

孟浪覺得眼前的中年漢子甚是奇怪,問道:“前輩姓甚名甚?”中年漢子道:“我是無常黑白子,別叫我前輩,邪派人都是我的兄弟。告訴你一件事,這世上有三種人千萬不要相信,一是正派中人,二是小人,三是女人。”孟浪用異樣的眼光望著這位無常黑白子,忽而無常黑白子身體一晃,早縱輕功離了開,黑黑的夜色中消失了他白白的影子。

那無常黑白子平易近人,又彷彿深不可測!

因為有死,所以才要活著;因為有生,所以死並不可怕。

孟浪又獨步於荒荒草林之中。乍一看,孟浪冷酷無情,喜怒不形於色;仔細一瞧,他的目光滿是書生的柔弱;其實他的內心很容易為塵世間來來往往的逝者、尤物摧垮。

或許他的眼神不為任何事物所動,但他的心絕對會為每一事物而傷感。

當女媧造人之時,人便負贅了多餘的思想。

嫦娥奔月,后羿傷感;蘭芝赴水,仲卿自掛東南枝;李鶼雖在,孟浪依舊痛苦,因為他累贅了多餘的思想。

孟浪提著劍,漫無目的得行走。他徹夜地行走,世間的一切盡拋腦後,喧囂的塵世遠了,吵鬧的人群遠了,連他夢裡的李鶼也隨風而去了。昆宇之內,此刻只剩下孟浪一人流浪,不須為師父的顏面而殺人,也不須怕扶風劍被奪而處處擔驚。

雞開始鳴叫了,黎明即將來至,孟浪依舊未感到勞累。

不知不覺,清晨的曦光代替了夜晚的黑暗;白天的喧鬧搶走了黑夜的寧靜;眾多的行人奪去了孟浪思想的空間。

不一會兒功夫,有五六十人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