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欲扶雅夢,客棧外呼呼風聲傳了進來。眾人只見一白影鑽入客棧之內,又鑽了出去。可孟浪內力已臻高境,看得清清楚楚,那是空靈道人輕功一縱,以客棧的牆壁借力,又向客棧外飄了去。後來黃山五絕都手執寶劍緊緊跟著謝遊,他們五人都看到了孟浪,只向他狠狠瞪了一眼,又去追逐謝遊。孟浪好奇心起,又對李鶼說道:“好好照顧雅夢,我去去便來。”縱輕功也跟了出去。
那空靈道人的腳力非比尋常,很容易便將黃山五絕甩得遠遠,可他偏偏又慢了腳步,剛好飄在黃山五絕的前方三步之外。孟浪的輕功已遠勝黃山五絕,跟著他們不用吹灰之力。
那空靈道人謝遊也真古怪,無論黃山五絕行的快,還是行的慢,總是在他們前方三步遠外。如此折騰了許久,空靈道人依舊精神飽滿,步伐穩健,黃山五絕早累得大喘牛氣,難以舉步。黃山五絕以劍陣名揚天下,可他們單個人的武功只屬江湖二流,遠遠不及空靈道人。
謝遊見黃山五絕已不能再追了,轉身說道:“貧道稽首了,若五位再無力氣,那老道我便逃之夭夭了。”“怪石”姚玉石罵道:“有種就和我們比真功夫,單靠輕功,算不得英雄好漢。”
謝遊笑道:“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姚玉石罵道:“我們又不是你道家弟子,如要說道,你回去和你那群狗屁道士弟子說。”“冬雪”穆天雪笑道:“二哥,你難道不知,天綾派已被雲月教圍剿得殘破不堪,這老道現已成為流浪狗了。”
穆天雪明白謝遊武功以道為主,講究戒怒無為,故存心用言語來激怒他,若他憤怒,道家功夫絕難以至善至美,五人便可多一分勝算。可她卻不知謝遊的道家武功已是純熟於胸,近些年來又參悟《老子》《莊子》之大道,武功修為也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現已達到無怨無怒,無喜無悲之境界,即使他的父母兒女全都死了,他也不會傷心落淚,又怎會因穆天雪的幾句言語而發怒呢?
空靈道人說道:“彼此,彼此!我天綾派被雲月教圍住,我便成為流浪狗;你們黃山五絕門也被雲月教圍住,黃山五絕便成為流浪狗,一條流浪狗總勝過五條流浪狗!”“雲海”卞流雲說道:“我黃山五絕門與你們南崑崙天綾派都屬名門大派,可你卻數次欺侮我們,此仇不報,非為君子。”
空靈道人謝遊說道:“貧道並無欺侮你們之意,只是你們黃山五絕爭強好勝,喜歡出言傷人。”柳迎松、羅飛泉、卞流雲、穆天雪四人都向姚玉石望去,都是同一個心思:姚玉石出言侮罵謝遊,這確實是我們黃山五絕之錯。
江湖人都愛面子,他們五人都不肯向空靈道人謝遊認錯,心中都欲與謝遊一較高下,決勝雄雌。謝遊忽道:“兄臺,你已跟隨我們許久,為何不現身?”他這句話卻是對孟浪所言。
孟浪一直躲在草叢雜樹處,聽了謝遊這些言語,只得走了出來,抱拳說道:“謝前輩,晚輩有理了。”他思及謝碧瑤對自己的恩義,故對謝遊理儀相敬。
謝遊不識眼前這少年,心中卻暗暗稱奇,他只知跟隨之人是一位武林高手,卻不知他如此年少,便問道:“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那“怪石”姚玉石也憋不住了,用他一慣陰陽怪氣的語調對謝遊道:“這小子就是雲月教的孟浪。”自從鳳凰山莊一戰,孟浪惡名遠播,眾人見他和楚雲女一道,都以為他以加入雲月教。
謝遊聽了姚玉石的言語,非喜非憂,說道:“原來如此!竟是楚雲女一手栽培的少年高手,不知你跟隨我們有何貴幹?”孟浪尚未及答話,那“溫泉”羅飛泉早已接上了話語,說道:“他自然乘我們兩敗俱傷時,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孟浪答道:“我孟浪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