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這便是愛慕虛榮的下場啊!”可在史龍標面前,他並沒有說出這句話來,只說道:“你武功遠遠不及尹兆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還是回去好好練武吧!”
史龍標說道:“練武談何容易,又未遇名師,難道我報仇的願望只能化為泡影。”孟浪忽然想起什麼,輕功一縱,說道:“給你指跳明路,塞北百慕派是武學之宗,你好自為之吧!”當“好自為之吧”五字傳來之時,孟浪早已無影無蹤了。空空的街巷之中,只有史龍標在不停地重複:“塞北百慕派!塞北百慕派!”
孟浪忽想起射月,今日他肯定中了迷藥,否則也不會從早晨睡到半夜,既然敵人迷倒他卻不向他下手,那麼敵人的目標肯定是射月。
思及如此,孟浪加快了速度,早回到師師別院,來到射月的門前,敲了幾下,裡面空蕩蕩的,無人回應。孟浪一急,心道:“難道射月妹妹又被人挾持?”他慌忙踹開了門,透著月光,只見被子整齊地疊著,卻沒有射月的蹤影。
孟浪更是心慌,仔細觀察屋內的物事,希望能找出蛛絲馬跡。忽見桌面上白光閃閃,卻是一張白紙反射著月光。孟浪心一喜,手拿著白紙,藉著月光一看,見那白紙上畫著一柄寶劍,竟是扶風劍。劍柄旁註有幾個小字:欲救射月,循跡而來。那八字娟氣秀麗,出於女子之手。
孟浪疑惑不解,那人挾持射月,為何又留下線索?依照紙張的扶風劍推斷,那人肯定是見過扶風劍之人。那八個字又出於女子之手,這到底是誰下的手呢?“難道是雅夢?只有她見過扶風劍,而且很容易挾持射月!”一種恐懼之感襲入孟浪心中,可立時又覺得不對,“雅夢和射月從小一起長大,她不可能害射月。”
孟浪百思不得其解,終於打定主意,跟隨記號去找射月,四處尋覓,果見門的下側有一柄寶劍的記號,那柄寶劍與紙上所畫的無異。
孟浪隨著劍尖所指的方向,又找到另一個記號,如此迴圈往復,早遠離了師師別院。孟浪心道:“雅夢一人留在師師別院會很危險。”又回過身來,縱輕功躍到雅夢的屋前,扣了幾下,屋內傳來了迷迷糊糊的聲音:“誰呀?”想來雅夢睡意正濃之時,被人吵醒,頭腦還未完全清醒。
屋內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便是抽門閂的聲音,大門開處,雅夢揉揉眼睛,見是孟浪,佯怒說道:“一整天不見你人影,為何晚上來敲我的門?”也不等孟浪答話,手指在空中點了點,驚訝地說道:“哦!半夜三更,男女二人,難道你想……”臉唰的紅了,頭不自覺地低了下來。
孟浪覺得好笑,這雅夢平時很聰明,可泛起傻來,比任何人都要傻,而且傻的有些可愛。雅夢把頭稍微抬高一些,見孟浪臉色鐵青,不解地問道:“怎麼了?為何不搭理人家?”孟浪說道:“射月被人挾持,我們趕緊去救她。”雅夢若有所失,喃喃說道:“我還以為你專門找我呢!可我武功不及你,你帶著我,又怎麼去救射月?”
孟浪說道:“倘若你不怕尹兆凌的陰陽離魂掌,你就留在這裡。”言訖,轉身便要離開。雅夢嚇得面如土色,忙抓住孟浪的手臂,說道:“我怕陰陽離魂掌,我和你一起去救射月。”孟浪微微一笑,在前帶路,向師師別院外走去。
循著月光,孟浪和雅夢不停地尋找寶劍的標記。跟著記號,二人一直往北行,早來至汴京城北門,北門上還有士兵在放哨。這些日子金軍時常攻城,故宋軍晝夜不停地巡邏。
孟浪輕功一縱,放哨的四名士兵剛轉過頭來,早被孟浪封住了穴道。孟浪和雅夢縱輕功躍過北門,雅夢問道:“你點了巡邏士兵的穴道,若金兵攻城,城門無人守位,又沒有人通報訊息,汴京城不就完了。”孟浪說道:“我下手很輕,半個時辰之後,他們會自行解穴,更何況宋兵休息之所離北門不遠,不會有什麼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