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讓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我給你換一具身體怎麼樣?」
她痴痴的笑著,「把你變成一個聽話的oga,做我的妻子,你說——好不好?」
她明明才是那個佔據了絕對優勢的人,可偏偏那個被她捏住了喉嚨的女alpha卻譏諷的笑了起來,目光裡全是對她嘲弄與無視。
這種目光宋溪讓是很熟悉的,童年之時她就在宋仲先和季涼的這種目光下長大。
無論她有多優秀,無論她有多出色,可換來的永遠都是這種帶著嘲笑的無視。
「你笑什麼?」宋溪讓捏著周頤喉嚨的手力使得更大了。
「咳咳…咳…」因為窒息,周頤那張普通到無奇的臉開始變得通紅,可面上仍未屈服,「宋、宋溪讓…」
「我永遠,永遠也不會…不會和你再在一起的……」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宋溪讓的腦子再度因為憤怒而變得一片空白。
她把周頤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然後一腳踹向了周頤的後腰,「——那你就死吧!」
死吧!
為了讓周頤聽話,她招招都是奔著要周頤命的方向去的。
她仍舊是愛著周頤的,只是愛情讓人面目憎惡,讓人失去了理智,讓人變得嫉妒,讓人變得狹義,更讓她固執的認為著只有死去的周頤才會永遠的屬於她。
多麼諷刺的一件事,她們曾是這世上最親密的兩個人,而今卻成了死仇,都要不計一切後果的讓對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一場混戰,不知道是誰的血先滴落在地上的,也不知道是誰先倒下的,等到季涼的人趕到的時候宋溪讓已經被周頤打得奄奄一息了,季涼的人沒有抓到周頤,哪怕對方差不多已經是個殘廢了但是仍可以憑藉著逆天的等級從眾多殺手中脫身。
還帶走了辜頁的屍體。
又是林城的墓地,又是一場夏日的急雨,同很多年前一樣,這一次仍舊是周頤親手葬下了展信佳。
生活似乎總是喜歡這樣和她開玩笑,每一次她所以為的美好原來最後都會成為過眼雲煙。
四年前她為展信佳立好的墓碑因為戰亂已變得有些殘破,碑前的老照片只剩了一道模糊的殘影,而今旁邊那座新起的墳墓泥土還帶著濕潤的氣息。
紙錢晚風送,舊人歸故地。
總在添新痛。
她緩緩地跪下了身,跪在展信佳和辜頁的墓前,她這一生或許是充滿了悲情與離別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做出來的選擇總是錯的那樣的離譜。
她本該有能力去阻止所有的發生,卻偏偏因為軟弱而逃避,明明該在20歲那一年就該有所警惕,可偏偏卻要為愛情夜夜買醉。
在一起的那些年裡,宋溪讓那麼多的破綻與謊言,難道她就真的沒有生過疑心嗎?
她有過的,但卻因為不願意放棄自己安逸的生活而選擇了無視,所以可以說今日的所有一切終歸是她的咎由自取。
展信佳在成為辜頁之後有勸說過她去往新聯邦的,可那個時候的她是怎麼回答的呢?
她說去哪都是沒有家的,又何必再換個地方。
聽到她這樣的回答,展信佳那個時候該是有多麼的失望和難過啊,全天下好像就只有她一個人在悲傷,好像就只有她一個人在痛苦,可展信佳呢?——她已經死過一次了,因周頤而死,卻仍在重生之後選擇再度回到了她的身邊。
難道對於展信佳而言她的那一次就不痛苦了嗎?她就沒有理由放棄自己的人生嗎?
有的。
可展信佳沒有隻沉浸在悲痛之中。
新聯邦的人終於找到了她,交於了她新聯絡追認辜頁為烈士的勳章。